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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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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这样随意,像呼吸一样自然,那她之前做出的牺牲和挣扎又是为了什么?
      她深知感情的戏码有时也和博弈相似,两个人站在天平两端,势必要进退平衡,方能进退有度。
      可看如今的局面,她似乎前进地有些过了。
      天平已经严重偏向林长宴那边,她却恍若未觉,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她不知道林长宴是否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如今占有的优势,来日便会变成阻碍她回家的障碍。
      见她面色突变,林长宴放下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方才的话并非在责怪你,而是觉得嘉然戏院自你经营后,惊喜非常,超出了我的预见。”他耐心解释道:“可能是方才语气有些太重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见她还是愁眉紧锁,他上前来蹲下身,看着她的脸色,问道:“可是刚才累着了?”
      “备马车,回府去休息。”林长宴对一旁的孙洪说道。
      “是,王爷。”孙洪才接了话,便听到暮雪烟轻声说道:“不必了,王爷。”
      暮雪烟轻轻推开了林长宴的手,她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今夜我不去荣王府了。”
      林长宴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叫他无所适从。
      “为何?”他也站起身来,颇有些无奈地问。
      孙洪见状,早已在他们身后摇头摆手,把一边伺候、上菜的都遣了下去。
      暮雪烟垂着眸,双手搅动在一起,她纠结片刻,还是说道:“王爷可还记得?五日才去住两日。”
      她伸出四根手指:“算上昨夜,我已经在荣王府住了四日了。”
      “若是还有今日,那便是第五日。”她看着林长宴,认真说道:“规矩就是规矩,不是随意被打破的。”
      林长宴起初还听着,随后内心被不知名的酸胀充填,他只看得见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正在讲着无情的话。
      明明他们近几日还浓情蜜意,他还觉得她变了,原来可能都是演给他看的。
      “明日便是本王生辰。”他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向她走来:“你确定要在这时候,与本王算计得这般清楚?”
      “不是算计。”她辩解道:“是已经定好的规矩,如今已经被打破了,还是不要再将错就错。”
      林长宴不懂她为何要把水到渠成之事说成错误,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如此令人琢磨不透。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向自己的方向一拉。
      暮雪烟跌进他的怀中,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他每次生气都是这样的反应,偏执狂躁。
      轻抚着她的发,他轻声说道:“跟我回府,方才的话就当你没说过。”
      “也好。”她见情势不对,便回答道。
      林长宴的面色才舒缓了片刻,便听她说道:“这几日多住的,便从下个五日里扣。”
      “下一次,我在荣王府只住一日。”
      听了这话,林长宴气得呼吸不畅,他更加用力地将她拥在怀中,半晌才说道:“休想。”
      绕来绕去,原来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学会真的尊敬她。
      或者说只是表面有改善,内心深处还是未曾改变。
      他想见她的时候,容不得她说不。
      她奋力从他臂弯挣脱出头来,用力太猛,有些头晕眼花。
      “王爷每次都一定要这样吗?”她也不想这样咄咄逼人,可眼前的情形委实叫她觉得难堪。
      “只会用蛮力胁迫,这就是王爷的本事?”她问。
      空气中静了一瞬,林长宴还未及反应,便看到孙洪悄悄进来。
      “王爷。”他小心观察着林长宴的脸色:“宫里来了旨意,要王爷进宫去庆贺生辰。”
      第45章 第45章醉酒
      暮雪烟如临大赦,禁锢着她的臂
      弯已经松了下来。
      林长宴冷着脸放开了她,转身离去了。
      孙洪只能尽快跟在他身后,只来得及留给暮雪烟一个为难至极的表情。
      他也不清楚为何她为何好好的忽然变了卦,也难怪荣王生气。
      终于彻底清净下来,暮雪烟浑身瘫软,方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们的关系就这样也好,虽疼,但更安全。
      反而是这点子跟随心脏跳动的痛,叫她觉得更有安全感。
      在门外听到一切的云华忙走进来,一把拉住暮雪烟。
      “雪烟,你方才是怎么了?”她看着摇摇欲坠的暮雪烟,不停地问道:“本来你们好好的,为何偏要惹怒了他?”
      “没事。”暮雪烟平静地解释道:“这样才好呢。”
      她软绵绵地向外走,却被云华拉住了衣袖。
      “雪烟。”云华紧皱着眉头:“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谈谈。”
      “谈什么?”暮雪烟这才略微觉得有些诧异。
      云华倒有些沉默,不知道如何对她说起。
      “我觉得。”她咬着下唇,第一次露出纠结难言的神情来。
      暮雪烟何曾见过一向雷厉风行的云华这样,反倒有些担心。
      “云华,你怎么了?”她凑上去问:“是不是太累了要休息?还是?”还是要离开嘉然戏院,另寻他处了?
      云华面对暮雪烟的一连串发问,终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大声说道:“暮雪烟,你别再折磨自己了。”
      不等暮雪烟反驳,她便持续不歇地说道:“最近一段时日我们都看在眼里。荣王爷不在京城时,你的状态与平时是不一样的。”
      “你往常专心细致,但荣王爷不在京城时,你便偶尔有些晃神,账目也会出错。”云华看着她张口结舌的神情,继续笃定地说道:“若是你想去,我们所有人都支持你,无需压抑自己的本性,反而伤了与他的感情,何必呢?”
      暮雪烟愣怔半晌,才焦急地辩驳道:“我没有。”
      云华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否认。
      “我云华虽未陷入过感情中,可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的神情代表了什么。”她振振有词:“你若是为了我们压抑自己,完全不值当。”
      “就连天冬那个憨憨的性子都看出来你近日有心事。”云华痛心疾首:“你还要这般不肯正视自己内心么?”
      “就算我有什么情谊。”暮雪烟终于反驳道:“也没有非要鸳鸯成双的道理。”她看向云华,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你不是不知道我并非大良朝中人,有朝一日我是要回去的,与其越陷越深,到那时再伤心,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若即若离。”
      云华只是摇头。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云华反驳:“若已知分开必成结局,不如过好当下,来日才不会后悔。”
      “你若是逃避内心,假装不在意,真到回去后,也不见得好过,没准还要日夜难过,后悔自己错失真心。”
      云华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为情,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良朝能做到像荣王爷这般认真待你之人,怕是再没有了。”
      “你只想着有朝一日要回去,只是这回去的法子有了吗?你真能回去吗?”云华这一问简直振聋发聩:“若你一心想要回去,将真心辜负,待到老了再后悔,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暮雪烟听到云华的话,不禁乱了阵脚,她双眼泛出泪光,身体摇晃起来。
      是啊,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一定能够回去?连靠谱的办法都未寻到,便一门心思想着回去,可能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到她纠结心痛,云华心中也不好过,她又放缓了语气,低声说道:“王爷他一表人才,又待你极好。各方面都是不错的选择,我只是担心你将真心错付,日后再追悔莫及。”
      暮雪烟将眼眶中的泪拭去,口中仍说道:“以我的身份,至多只能是侧妃,而他将来势必会有正妃的。”
      “我为人善妒,受不了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云华摇头道:“这与方才说的不是一样的道理?他迟早会有正妃,而你迟早会有回去的一日,这都是未定的,何不等到发生了再解决呢?”
      “雪烟,许多事并没有这般复杂。”云华丢下最后一句话:“不过是你的心魔在作祟罢了,你想想清楚。”
      门吱呀一声,云华出去了。
      斜阳余晖顺着门缝溜进来,映在暮雪烟的面颊,随即门又阖上了,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即将被黑夜笼罩的屋内。
      她忽然抬头望去,头顶是平日里光芒万丈的琉璃顶,如今也一层一层失去光泽,褪入凡尘;二楼暗绿色的雕栏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与沉默垂下的灰黑色帷幕互相映照。
      她忽然察觉到无言的落寞,回身到酒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还是温的,她颤颤地饮了,一股热辣的暖流顺着咽喉流下,周身也跟着热起来。
      又是一杯酒下肚,她右手抚摸着酒杯上鸳鸯戏水的纹路,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