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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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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她犹豫片刻,将藏在衣襟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拿在手上,倒像是光滑的一层薄膜,抓在手上摸不透。
      她红了脸,又轻声解释道:“这是用来避子的。”
      他迟疑半晌,还是不懂。
      她又将那东西拿回来,细声说道:“我来帮你。”
      他皱着眉,似乎对这东西感官不适应,又看了看她的神情,她仿佛很满意。
      罢了,她若是不想要孩子,那便由着他。
      横竖这几年他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晚几年再要也无所谓。
      他把握着节奏,直到她腰肢酸软、情动难抑之时,才逐渐放开她的肩。
      将近夏日,还未如何便起了一身薄汗,时间久了,暴露在空气中成了冰凉的一片,很快又被新的热量湮没了。
      他右手五指插入她的发中,轻柔却有力气。
      “看着我。”他轻声说道。
      暮雪烟勉强将脸回正了,朦胧迷离的眼神看得他愈加迷醉。
      今日的她与以往不同,再没了半分抗拒和不甘,这种极大的改变叫林长宴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
      古人常说“小别胜新婚”。看来是真的。
      林长宴衷心感谢这场狩猎,在这段时间内,他确实将狩猎中的纷杂困扰都忘得一干二净。
      太子的刁难和冷嘲热讽,西宁王的无视和疏远,父皇的淡然和疏离,众大臣的缄默不言,都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
      思绪忽然回归,暮雪烟伸出一只手来点在他胸前,喘着气,半晌才说道:“专心一点。”
      他无疑受到了鼓舞,不禁摇摇头,对着自己暗暗责怪。
      才想好了要将狩猎场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怎么又不自觉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歉意的吻。
      恍然间,她听到他在耳边说道:“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
      后面的话没再说,可她明明白白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在他脖颈和后背划过,仿佛用动作表明她已知晓。
      诸事已了,已至深夜,林长宴遣人做了些清粥小菜,送至内室,他看上去颇有胃口,连外衣都未穿,便盛了一碗吃了起来。
      “近几日在外头,吃的都是半热不热的食物。”他顿了顿,难得抱怨道:“都被饿瘦了。”
      暮雪烟倒没什么胃口,她看着他吃,不禁问道:“为何不热?”
      “父皇向来讲究一个贴近自然,这次也不例外。”他将剩下的热粥喝完,摇头道:“那么多人在外头,只有几个热锅,哪里分得到热的。”
      暮雪烟知道,他一个王爷想必不会有人敢怠慢,而此次吃的都是冰凉的食物,无非是太子仗势欺人,故意整他罢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想起那日谢景的话,便又心软了几分,从榻上坐起来,犹豫片刻,才问道:“若是当日你将计谋使出去,而不是用来换我的命,想必如今也不会这般被动。”
      她看着他大感意外,继续问道:“你可曾后悔过?”
      第44章 第44章生辰
      林长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撇了撇嘴,似是不悦谢景将此事说给她听。
      “别打听那么多,对你无甚好处。”他将碗放下,用手帕抹了抹嘴。
      “往日你受的罪,有一半多都来自于周旋于太子和我们几人之间。”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神情严肃:“答应我,别再掺和这些事了。”
      “我不掺和。”她笑了笑,只是柔声问道:“我只是问你后悔吗?”
      林长宴哼了一声,扬眉问道:“后悔又如何?还能把你退回去?”
      那刑部郎君秦琛,到太子手里后,便传出来告病休官的消息,如今竟是再也打听不到了。
      后悔又能如何,只能另寻他路了。
      更何况,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做的决定,绝不会后悔。
      暮雪烟亦是摇头一笑。
      依照他的性子,是断不会后悔的,她只是随口一问。
      “过几日你生辰。”她沉吟道:“我有个想法,不知王爷是否笑纳?”
      他来了精神,与她同坐榻上,握了她的手:“说说看。”
      嘉然戏院宣布闭店半日,暮雪烟亲自出来赔礼,还给每桌客人都送了一壶茶和一份烧鸡,以示歉意。
      及至将二楼全部洒扫干净,暮雪烟已经换上了许久未曾穿过的戏服,待上好妆后,方觉得镜中的自己风情无限。
      她略微抛了个媚眼,又忍不住轻声笑了。
      对现在的自己,她十分满意。
      “我不愧是专业的。”她这样想着,又像戏中人物一般,长长的水袖掩了口。
      林长宴坐在二楼大堂中央,专门安排的大圆桌上摆满了嘉然戏院中的名菜,他挨个看了看,倒觉得胃口不错,正逐个尝过去,忽然梆子声一响,二胡声随之而至。
      面前戏台上深灰色的幕布缓缓升起来,虞姬背对着台下,水袖先甩出来,如雪浪一般铺展。
      这一段正是《霸王别姬》中,项羽沉睡时,虞姬忧心军情的一场戏。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
      且散愁情1。“虞姬回过身来,身段婀娜,妆容清丽,只叫人眼前一亮。
      这是林长宴从未听过的戏目,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只听虞姬的唱腔中听到了浓浓的忧郁和深情。
      有人递上戏本来,林长宴拿在手上,见台上之人舞步流转,摇曳生姿,他根本舍不得移开目光。
      早就听人说过她唱戏出众,却没想到是这般风景。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早知道如此,他早每日来戏班光顾了。
      一曲终了,幕布缓缓降落,盖住了虞姬的爱恨情仇,他却仍愣在台下,半晌也未回得过神来。
      直到这“虞姬”又从幕布后头盈盈出来,笑道:“怎么没有喝彩声?”
      他才恍如大梦初醒,站起身来拍手,却不知说什么好。
      暮雪烟见他这样,忍不住嘲笑起来。
      林长宴听得面色发红,却也无从回怼,只摇头笑笑。
      打开戏本,他将里头辞藻来回诵读几遍,见暮雪烟卸了妆回来,方才问道:“这项羽,却是何人?”
      暮雪烟猜到大良朝与她所学习的历史似乎并不是同一时空,便拿出酒壶斟了一盅酒,放在他面前,一边缓缓将刘邦项羽的故事讲给他听。
      他合上戏本,喝了那杯酒,听着她悉数娓娓道来,本来是成王败寇的俗套故事,可讲到《霸王别姬》这部戏目的全部情节之时,他方才觉得有了意思。
      “本王倒觉得。”他凑上前来,轻声说道:“你是我的虞姬。”
      暮雪烟忍不住撇嘴,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林长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露出无辜的神情来。
      “我不是虞姬。”暮雪烟解释道:“王爷更不是项羽,不会落入到四面楚歌的境况中。”
      “为何这样说?”林长宴觉得不解:“你如何敢这样笃定?”
      “因为。”暮雪烟本想好好解释,可看到林长宴好奇的神色,又起了些许促狭之意。
      “因为若是王爷到了四面楚歌之时,我肯定早就收拾行李逃跑了,根本不会像虞姬一样陪着王爷。”她做出无辜的神情说道:“所以我不会是虞姬。”
      她本以为林长宴听了这话会伤心或失落,谁知他听完,神色不变,竟还认真点了点头。
      “说得没错。”他沉吟道:“若真到了那时,你自是应该抓紧时间逃得一线生机,徒留在本王身边,倒白白丢了命,不值当。”
      她见林长宴面色如常地伸出筷子夹菜,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只是隐忍不发。
      她忍不住凑上前去,细细地看他的神色。
      “这道是什么菜?味道别致。”林长宴正耐心品尝眼前的虾,忽见暮雪烟离他那样近,倒觉得奇怪。
      “看什么?”他又问。
      “醉虾。”暮雪烟没头没脑地答道。
      “醉虾?如何做的?”林长宴又问。
      “王爷今日怎么那么多问题。”暮雪烟盯着他的眼睛问。
      “头一遭来,势必对什么都好奇。”林长宴偏过头来:“若非本王生辰,这样好的地方你还想瞒多久?”
      暮雪烟感觉自己问号都堆在脸上了,她没好气地问道:“我何曾瞒着了?”
      不还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一味地将她圈在荣王府,不叫她出来。她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每五日便要被迫放下生意,跟他回去过两天。
      一想到这个条件,暮雪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有些忘了当日的承诺了。
      说是每五日住两日,可自从林长宴春猎归来后,她这几日都是住在荣王府的。
      算起来,已有四日。
      心中轰然一声,她觉得有些呼吸不畅,面色也迅速黯淡下来。
      当日拿命争取来的规则,如今竟然在朝夕相处之间便被轻易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