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尽早离开?林长宴颇有些意外,昨夜仓促离宫,竟忘了问公主那日同她说了什么,到底有无刻意探寻?
无论有无透露给她,原来她想的竟然是尽早离开。
暮雪烟察觉到胸前的手掌忽然有些失了力道,她正觉意外,却见林长宴一把扯住她的左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挣扎间正欲喊叫,却听他冷声说道:“若是叫一声,他们两人今日都没饭吃。”
她只得忍耐着,闭着眼睛,只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花香味。
闻到这味道,便叫她想起初次相遇时屋内的花香味,根本来不及细想这寒冬腊月哪来的花香,她只想起当日的场景,更添心烦意乱。
林长宴将她带回她住的耳房里,一进门便将她抛在榻上。
“三天不许她出门。”他冷冷地对着瑶儿和细儿吩咐道:“一应物什由你们两个送进去。”
……
暮雪烟在榻上打滚三天。
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林长宴到底想要干什么。
起初她以为他每日那样待她是想着熬鹰,叫她为他所用,日后拿来对付西宁王或者太子。
可他又说不许她过问外头的事情,却是为何?
难道说他看上她了?
可若是看上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不禁粗暴,而且吓人。
最终,暮雪烟得出一个结论:他对她还是有恨,觉得没报复够。
那更要抓紧时间快逃了,再不走,万一又有什么事惹怒了他,岂不是真没命了。
最后一天时间刚过,瑶儿和细儿便带了许多物什进来。
有沐浴的澡桶、皂角、头油和新买的胭脂,甚至还有嫣红色的鲜艳衣服。
总算能出去了,暮雪烟好好洗了个澡,又由着她们梳妆打扮自己。
及至最后一步,瑶儿小心翼翼地将一朵红色的花儿别在她精心梳好的发髻上,她才起了疑心。
“你们作这些干什么?”
可无一人应答,她们两人像吃了哑药一般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拉着她向东向西。
及至天都快黑了,她才被送到林长宴的小院内。
奇怪得很,正月十五分明已经过了许久,林长宴的门前还是挂着鲜红的灯笼。那红色随着微风一阵轻摆,在她心中留下细微的痕迹。
她推开门进去,见里头桌上摆满了各色菜式,更可怕的是,屋内似乎也是张灯结彩。
这场景像极了娶亲。
她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可才一回身,便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去哪里?”林长宴沉声问。
屋内布菜的人仿佛忽然便消失了,只余下他们二人的影子在等下被拉长,向地上看去,影子的纠缠完全看不出清白二字。
林长宴向前一步,暮雪烟便向后退一步。林长宴有目的似的,逼着她走到桌边去,按着她的肩坐下去。
“别怕。我们今日好好聊聊。”
她焉能不怕。
林长宴想的很明白,他花了三日的时间想清楚自己的心,他在心里对她描摹数千遍,看看将她放到何处更合自己心意。
直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明芳公主眼光毒辣。
他原来一早便对她动了心,只有她一直在荣王府里,陪着他长长久久,他才略觉得心安。
他原本觉得,以她的性子不会同意,可后来想想,这是她能寻到的最好出路了。且他对自己十分自信,除了地位不如太子之外,他任何一点都是人中翘楚。
他坚信,若她知晓自己心意,必会惊喜。
若是有他荣王肯为她遮风挡雨,她必不会存了尽早离去之心。
灯下她是红色的,头上的花儿是红色的,她的面庞也是微红的,他虽未饮酒,可已经将要醉倒在这微醺的气氛里。
他走上前去,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她倒了一杯。
他端着酒走到她面前,轻声说道:“喝一杯。”
暮雪烟不敢喝。
她看着眼前春风满面的林长宴,已经猜到了他几分意图。
无论他的心意是不是真的,男人总是想要做些什么的,酒菜都摆好了,一切总会发生地顺理成章。
她盯着眼前的酒杯,沉默半晌,这才缓缓问道:“王爷想做什么,直说便是。”
林长宴难得软下来,他屈身坐在她对面,对她探寻的双眸看了许久,这才轻声说道:“你可愿做本王的侍妾?”
暮雪烟眼前一片漆黑。
上来就打直球,还是做侍妾。
“不用着急回答。”林长宴看她愣住的样子,心下欢喜:“本王等你,想好了再说。”
若是时间拖得越久,越给他希望,暮雪烟一刻都不想等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镇定自若地盯着林长宴的双眼,轻声说道:“我不愿意。”
“你说什么?”
“回王爷,我说我不愿意。”
第16章 第16章抗拒
屋内的气氛瞬间冷到极点,林长宴带着希冀的神情也逐渐冷下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堪的言论。
“不急,你慢慢说。”他想着她或许是有些条件要谈。
“王爷,我心意已决,我不愿意。”她仍重复着,可看到他的眼神,还是慌得乱了气息,手心紧攥着,也出了冷汗。
“你是对侍妾的身份不满?”林长宴冷笑一声:“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多少女子上赶着来做侍妾都不行,以你的身份已经是上上之选了。”
“那王爷便在外头好生选一个,莫要叫我污了王爷的眼。”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可就是气不过他这样说她。
林长宴勉强压下怒意,低声说道:“你做侍妾暂且委屈几年,待时间
久了,本王奏报皇上,定能给你提个侧妃。”
“不必。”暮雪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十分刺耳,可她还是要说:“莫说是侧妃,就是正妃,我也不愿意。”
她看到他的脸色愈发难看,只好解释道:“不是王爷不好,是我配不上王爷。”
口口声声说他好,却一百个不愿意留在荣府,她这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看便知。
她一定是在外头有心上人。
只是不知这心上人是西宁王还是天冬,亦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他冷笑一声,自她从西宁王府多日未归后,西宁王也并未费大力气寻她;天冬呢,又像只蚂蚁一样被他荣王踩在脚下;至于太子,无论她是否还心系太子,那晚沈如春的算计手段,明显是没想过给她活命。
这三条路,每一条都是死路。
他看着暮雪烟镇定自若的眸子,不懂她为何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他的庇佑。
或许是自己给她的自信太多了,导致她以为自己离开了他,还能完好无损地在这世间活下去?
暮雪烟悄悄向后退了几步,却见林长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下,随即便冲上前来。
“把这酒喝了。”他用命令的语气说。
他越是这样疾言厉色,她越是觉得这酒有问题,偏不肯喝。
眼见她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他端起那杯酒,含在口中,一把将她的腰身揽到自己身前。
暮雪烟急于将他推开,可他用双手将她牢牢禁锢在他身侧。
随即,他吻了上来。
一片混沌之中,暮雪烟只感受到浓烈的酒气,顺着她的喉慢慢流下。她拼命晃动头,想要摆脱林长宴发疯般的索取。
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直到她大脑一阵空白,感觉即将窒息了,他才缓缓松开。
口中的酒意还在,她恨恨地向一旁“呸”了一声,随即擦干自己的嘴角,充满戒备地望向林长宴。
她想好好解释给他听,她要的不是近乎掠夺般的爱,她想要的是自由。
可她还未开口,林长宴便被她嫌弃的神色刺激到血脉贲张。
又是拦腰抱起她,这次径直向着寝殿去。
常听人说,若是女人有了孩子,便会收心许多。再不济,做了他的女人,自然会心思收敛一些。
暮雪烟被他甩到榻上,一阵头晕眼花。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上来便撕扯她的衣服,她紧紧捂住自己胸口,一边向后退去,又被他拽着双腿扯回来。
“别动。”他警告她。
在他脱自己衣服的当口儿,暮雪烟寻了个空隙跳下床去,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肩上忽然多了一重负担,她猝不及防间,重重地向后倒去,正撞在他坚实的胸膛里。
“往哪儿跑?”他咬牙切齿地说,这神情不像对着侍妾,倒像对着仇敌。
“王爷,你冷静一下。”她被他双臂环抱着又甩回榻上去,口中呜咽道:“今日太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可以吗?”
晚了。他心中了然,她这时候提出来慢慢谈,根本就是缓兵之计。
他一手抓过她的双手禁锢在她头顶,一手继续扯开她的衣服。狂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肩颈处,她不自觉地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