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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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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暮雪烟只觉浑身的血液冲向头顶,她瞥见林长宴深邃却压抑着怒海的容颜,顿觉失了颜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他的朋友哈哈一笑,大声说道:“长宴,如何?我严某人说的向来不错。”
      第93章 第93章大限
      林长宴轻叹一声,仿佛无言以对,表示姓严的说的确实在理。
      随即,他
      从阶梯上走下来,缓缓逼近暮雪烟。
      暮雪烟不禁倒退几步,虽有些慌了,可手里还是牢牢抓着那玉佩。
      “拿出来。”林长宴不想在旁人面前失了分寸,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便伸出手来,等她自己交出来。
      暮雪烟下意识地摇摇头,面上带了些祈求的神色。
      林长宴不再废话,径直走上来,抓住她的右手臂,见那玉佩果然在她手上,便毫不犹豫地抢了过来。
      下一瞬,暮雪烟见他高举右手,像上次一样想把那玉佩摔碎在自己面前。
      “林长宴!”她猛地大喊一声,声音凄厉,传出很远,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别摔它。”她放缓了语调,声音里带了无限凄婉。
      “求你了。”她走上前去拽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她几乎从未说过这样的软话,可她今天毫无保留地全部说出来,就是为了不叫他再摔碎这块玉。
      冥冥中,她察觉到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林长宴也从未见过她这样,只犹豫了一瞬,她早已慌了手脚,双腿软地站不住,缓缓跪下来,抓住他的衣衫下摆。
      “求你了。”她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苦苦哀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摔它。”
      说这样的话,即便是面对着他,她都觉得屈辱,泪水顺着眼眶缓缓流下来。
      可那又怎样,只要他还愿意给她留个念想,什么都可以。
      林长宴低头看着她面如死灰的神情,自己也觉得心如刀绞,右手举在半空中僵住了,真是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
      若非当着旁人,他真想问问她,为何就这样想着迫不及待的离开他。
      一片寂静中,一道悠然的声音打破了僵持。
      “长宴,何必呢,我严某人实在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用力握着林长宴的手臂将他拉下来,一边打圆场道:“算了算了。”
      郄世海在一旁也悄悄松了口气。
      林长宴冷着脸,将玉佩揣进怀里,抓住暮雪烟的臂弯将她拉起来。
      “回去。”他沉声说。
      出来时是清晨,如今恍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进了内院,林长宴仍阴沉着脸,暮雪烟悄声跟在他身后,仿佛被抽去魂魄,半声都不吭。
      本以为他方才没有摔玉只是在外头给她面子,谁知一直到了内室,他还是没有再发作。
      见她怯生生站在桌旁,林长宴坐在榻上,向她招了招手。
      “过来。”他说。
      暮雪烟过去,被他拉着坐在他身边,只见他伸手将她的裙摆撩了起来。
      他依稀记得,方才楼梯旁的木质地板上有些细小的毛刺,她方才跪在上面,不知道有没有刺破膝盖。
      将她两膝细细揉捏了一把,并无任何异样,他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回想起方才严永之的话,林长宴只觉得心中一片迷茫,他虽轻轻揉捏着她的腿,可眼前的一切都失了清晰。
      严永之一拉他上楼,并没有犹豫半分,便说道:“长宴,我说与你一件事,你不要怕。”
      “你已时日无多了。”
      林长宴起先还笑着,可他看着严永之面带严肃的样子,终于缓缓收了笑容。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一向是相信严永之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什么?”他面上仍是镇定自持,但还是忍不住追问。
      严永之看着他,缓缓伸出两根指头来:“两月之内。”
      “因何?”他后头微微颤动着。
      严永之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未发一言。
      林长宴知道,再说便是属于泄露天机了,他们卜卦之人往往也有需要遵循的禁忌指令。
      他低垂了眼眸不说话,但还是给了严永之两个选择。
      “病故还是为人所杀?”
      严永之摇摇头,轻声说道:“自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说过你身体康健,总无病痛之事,你都忘了?”
      言下之意,就是被人杀害了。
      听了这话,林长宴反而轻松了些,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将桌上倒好的热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之前见面,你如何不说这些话?”他缓声问。
      “那时从未有这样的事。”严永之皱着眉头,缓缓走过来站在他身前,面容里已经毫无方才疯癫狂傲的样子。
      “你是说,这是你这次才看出来的?”林长宴好奇地问道:“人的命,还有转变的可能性?”
      虽然他与严永之是他从幼年时便相识的多年好友,可毕竟中间隔了这么些年,他也不知道严永之在外头经历了什么,如今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也许严永之下一句说的便是拉拢他,要他为姜国国君办事,倒也未可知。
      严永之双手交叉,严肃地站着,半晌才忍不住开口道:“你那王妃是何处寻来的?”
      林长宴还想开玩笑,可严永之已经是十分焦急的状态了。
      “一五一十告诉我。”他话语间甚至带了些命令的语气。
      林长宴无法,只得一一讲完,才说完,便看到严永之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了。
      “难怪。”他缓缓点头:“原来是异世之人。”
      “沾染了这种人,怪不得会影响你的命。”他看着林长宴,缓缓冷下脸来。
      “叫她走,半刻也不要等。”看着一脸诧异的林长宴,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种人带了因果,会无意间影响到身边的人,你若此刻就与她永世分离,尚有五分可救。”
      林长宴只是看着严永之,又喝了一口茶。
      这次,他倒是有些不信严永之的话了。
      “她身上带了什么因果?竟然能左右我的命数?”
      听林长宴问了这么一句,严永之的面色颇有些无奈。
      他知道林长宴向来固执,但没想到在这等生死大事上,他还是不肯回头。
      “你不用管,反正她本来也不是这里的人,又一心想着回去。”严永之掐指一算,面上又多了几分喜色,点头说道:“眼下就多了这样一个机会。”
      林长宴觉得奇怪,随之站起身来走下楼去,严永之跟在他身后,才到二楼上头的阶梯处,便听到了暮雪烟和郄世海的对话。
      他虽惊怒,却也尚在理智之中。
      本想摔了玉佩,但见到暮雪烟楚楚可怜的神情,又想到方才严永之的话,他停了手。
      思绪飞回当下,林长宴又仔细看了一眼暮雪烟的膝盖,确定没有伤痕,这才在心中默默想着,如何开口同她说方才发生的一切。
      目光向她面上瞧去,林长宴这才发现她神色略有些惊惶,似乎不知道他抚摸她膝盖的意图,可她竟然还是将自己胸前的衣衫半褪了,露出雪白的肩颈来。
      林长宴的呼吸一瞬间有些凝滞,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但只是将她的衣领拉了上去。
      他做完这一切,眼中不觉有了怒意,低声问道:“你这是作什么?”
      随即,一阵铺天盖地的失落感将他包裹住,他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举动无疑是在讨好,生怕他生气间,再次将九龙玉佩摔碎。
      原来,在她心中,他对她只是这种情感,因此她不惜用这种手段,想要拢住他的心。
      他想清楚了,但无力再说什么,只是有些仓皇地站起身来,飞快地走出去了。
      入秋之后,天气似乎一日赛一日凉下来,还没有两日秋雨,便要盖上加厚的棉被了。
      林长宴已经有两日没有回府歇息过,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着了恼的原因。暮雪烟也未曾问过他去了何处。
      经过那日的事后,暮雪烟总觉得自己的话也变少了,心事却愈发沉淀,沉甸甸留在心底,变成一团,却无人诉说。
      近几日朝堂又是风云巨变,姜国使者已去,暮雪烟听说太子从太子府放了出来,连夜面见圣上几次,不知道谈了什么,可如今他已经能面色安稳地出现在京城中了。
      太子禁令已解,想来已经没有荣王和西宁王上位的可能性了。
      这虽然与暮雪烟猜测的情况一样,但这件事总体来讲并非好事,她隐隐又多了一丝不安。
      祸不单行,皇帝近几日上朝时,忽然受了风寒,一病不起,听说太医云集在宫中,救治多日无果,因此皇帝只能缠绵于病榻,几乎无心政事。
      姜国使者回国路上,姜国国君便将一封书信送到了大良。
      原来,姜国使团此次来访,还带了一个请求,希望开通西北边陲与大良朝的商业往来——自当今圣上当日即位成为太子后,这件事便被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