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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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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看着林长宴愕然的神情,谢景站直了身子,缓缓说道:“王爷行事不狠,拖泥带水,为了一个女子屡次让步,这样的人如何能当皇帝?”
      “我谢某人宁可相信狼心狗肺的太子能上任,也不会信王爷你会上任。依我看来,就连西宁王都比你更可靠几分。”
      他说完,分明看到林长宴冷峻的面容又多了几分怒意,咬了牙不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心里一阵痛快。
      林长宴知道谢景想要激怒他,进而换个痛快,可他偏不遂了他的意。
      “这只是你一己之见罢了。”林长宴冷笑道:“本王无意与你在这里讨论圣上立储之事,今日来见你,只是想问你,到底为何背叛本王,又同太子透露过什么?”
      谢景不禁摇头叹道:“王爷,你总是学不会反思。”
      “为何背叛,难道王爷心中没有半分愧疚吗?”谢景眸中涌现出怒意,他指着外头,抬高声音说道:“之前在西江城,王爷亲口说的话,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王爷口口声声说要替我兄长报仇,可我苦苦等到今日,王爷倒把那暮雪烟捧在手心,何曾还记得当日说过的话?”
      他说到生气之处,愤然将旁边桌上喝水的瓷杯举起来,发狠掼在地上,只听砰得一声,摔得粉碎。
      林长宴冷着脸色,久久没有吭声。
      若说是因为这个缘由,他一时间倒无从反驳。
      见他无言以对,谢景又乘胜追击,他面带讥讽,继续说道:“想我谢景,十几岁时便和兄长一同跟随您左右,多少次腥风血雨都过来了,甚至我兄长搭上了他的性命,就算这样,还是等不来王爷的重视。”
      他点头道:“王爷你说,若是你,难道会不背叛吗?”
      林长宴愣了半晌,忍不住开口辩驳道:“暮雪烟已经失了记忆,同之前判若两人,况且她如今已脱离太子、一心为我,本王日后为你报仇,自然是同太子算账,你怎生一直抓着她不放?”
      谢景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他低低地笑了许久,方才说道:“王爷的魂都被她勾了去,自然一心只看到她的好。”
      他猛然敛去笑意,向前一步,脚下踏着碎瓷片,发出细碎的响声。
      “我若说,她根本就不是暮雪烟,她进入荣府也是另有目的,王爷又该如何呢?”
      林长宴眸色一凛,下意识地喝止道:“你胡说什么?”
      谢景知道他不信,可还是一字一句地说道:“属下几个月前在西江城临泉捞出来一具女子的尸身,那才是真的暮雪烟。”
      不等林长宴反驳,他便先人一步,笃定地说道:“我兄长曾同我提起过,暮雪烟后背有一处梅花一样的胎记,不知如今的荣王妃有没有?”
      林长宴瞬间有了怒容,怒喝道:“放肆!”
      谢景仍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如今的荣王妃根本就不是暮雪烟,真正的暮雪烟早就死了。王爷大可回去问问她,是不是叫谢倾闻。”
      林长宴皱着眉,怒意未消,他才不信这些无端的说辞,只低声说道:“待你想清楚了,不再无端攀咬他人,本王再来问你。”
      他才转身要走,只听谢景在身后继续说道:“暮雪烟最近是不是在寻什么九龙玉佩?”
      林长宴忍不住驻足细听,只听谢景继续说道:“她根本就不是大良朝的人,她本来的目的便是要寻到那九龙玉佩后回到她原来的时代去。”
      林长宴听了这疯话,忍不住回眸看去,只见谢景冷笑着说:“王爷以为她为何忽然转了性子,愿意嫁进这荣王府做侧妃,无非是看中了九龙玉佩而已。”
      他面上的笑意逐渐猖狂起来:“可怜王爷一心一意,还觉得她心向王爷,没想到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能被一个女人骗成这样的人,王爷你说,能不能承担大任?”
      听他这样说,林长宴再也忍不住,疾步走出门去,躲开身后谢景临近癫狂的笑声。
      孙洪一路跟着林长宴往书房去,一路上觉得气氛压抑到
      了极点,他知道荣王现下心情一定不好,便也沉默着。
      及至到了书房,林长宴忽然回身问道:“王妃近日可有问你打听过九龙玉佩?”
      孙洪一愣,随即便想到可能是王妃同荣王开口要了,便如实回答道:“是有这回事。”他看林长宴的脸色晦暗不明,便继续说道:“老奴之前无意中见到嘉然戏院中的伙计也询问过那玉佩,想来是王妃喜欢那样式喜欢得紧。”
      “她如何知道那玉佩在荣王府?”
      孙洪只好将当日在嘉然戏院见到暮雪烟一事和盘托出。
      林长宴面色不改,只沉声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第67章 第67章锥心
      信步进到书房中来,林长宴见到外间藏书阁中还摆放着暮雪烟常坐的小凳子,他走上前去,在贴着“灵异志怪”标签的书架旁站了半晌。
      有一本书页翻卷,仿佛被翻过几遍,林长宴随手将它抽出来,见有几页纸被人小心翼翼地折了角,他逐一看去,其中一段写道是:“己亥年间,民间有异闻曰,曾见一人出没于市井,其容貌怪异,举止荒谬,言语混乱,解押至官府,云其为异世之人,衙役恐其为妖人,欲动刑,其倏忽缥缈,消失不见,故传为异谈。”
      剩下几处被折了角的地方,都有类似的故事,均是人忽然消失不见的异闻。
      林长宴不禁哑然失笑。
      他向来不信有这种事,但看到暮雪烟竟煞有介事地将其看成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还是忍不住想笑。
      笑意骤然隐去,他走到外面,见书房廊下站着一个等着传话的小丫鬟,便吩咐她将荣王妃喊到书房来用晚膳。
      外头大热的天,虽刚到黄昏时,可依旧暑热难消。暮雪烟只穿着轻薄的纱裙,正愁无事可做,忽见林长宴派人来喊她到书房用膳,倒也觉得可以。
      可又想到晌午时林长宴的无理取闹,她又拉下脸来,待走到书房,见林长宴神色平和,晌午之事像是未发生过一样。
      林长宴看向她时,神色一凝,问道:“你……嘴唇怎么了?”
      暮雪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这才想起晌午时之事,不觉面上有了几分尴尬,但随即又恢复平静,无比自然地招呼暮雪烟用膳。
      暮雪烟倒没什么胃口,也懒怠说话,只将那凉拌青菜就着米饭吃了两口。
      林长宴给她夹了一筷子细白嫩滑的鱼肉,顺口说道:“过几日随我去一趟京郊的光孝寺。”
      暮雪烟随口问道:“去做什么?”
      林长宴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常听人说那里求姻缘最灵验,想去瞧瞧。”
      暮雪烟忙把口中鱼肉咽下,诧异道:“王爷还要求什么姻缘?”
      林长宴笑道:“不是今世的姻缘,是来世的。”
      他看着暮雪烟不解的神情,解释道:“常听人说,这庙宇灵验至极,有男子与自己夫人求了百世永结同心之符,后面却抛却夫人,最后下场凄惨。”他放下碗筷,一口气说道:“我们也去求一个,百世永结同心,若是谁先变心,便教他黑了心肠,不得好死。”
      他见暮雪烟神色迟疑,便问道:“可好?”
      暮雪烟心下隐隐觉得不安,但仔细看林长宴的神色,又看不出什么来。
      她也放下碗筷,不禁问道:“王爷何故发这样的毒誓?听起来太难听了。”
      林长宴面色不改,仍问道:“怎么,这世间向来都是男子变心,我都不怕,你倒怕?”
      暮雪烟愈发觉得疑惑,她不禁凑近了看他的神色,轻声问道:“你不会还在生气燕岭一事吧?”
      林长宴笑道:“那倒没有。”
      暮雪烟轻叹一口气,低声说道:“王爷,我向来不信这些神鬼之类的事物。”她本身倒没觉得这种符有什么,可林长宴用词苛刻,难免听起来吓人。
      她日后是要回现代的人,这算不算变心?她不知道。
      她虽不信鬼神,但见识过燕岭的傀儡术,若是这里真的有什么诅咒生效,岂不是会连累到她。
      所以,思来想去,这符不能求。
      她继续说道:“王爷若是担心我变心,我可以写保证书。”她略有些不安地笑了笑,盯着林长宴看他的反应。
      林长宴倒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笑道:“无妨,你既然害怕,那便不去。”
      用过晚膳,林长宴说今日有紧急要事处理,今夜便歇在书房,叫暮雪烟早些回去歇息。
      待暮雪烟离去后,有丫鬟进来将书房内清扫干净,再出去后,书房瞬间恢复了宁静。
      林长宴一动不动地在书房坐着,任由阳光褪去之后的黑暗缓缓将他吞噬。
      暮色渐起,因林长宴没有吩咐,丫鬟也未进来点灯,暗夜间,听力出奇的好。
      林长宴恍惚听到几声蚊子叫声,嗡嗡然,这书房内近几日一直有人洒扫驱虫,不知为何有些蚊蝇进来,惹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