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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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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明芳见她这样说,竟不觉红了眼眶,她叹道:“不是我不想留你,实在是有难处。”她拉过暮雪烟的手,见上头还有些余肿未消,不觉又劝道:“本公主知道你受了委屈了,以后我定叫那林长宴当面和你认错,只是日后你还要回到荣王府去的,今日不过是暂避风险而已。”
      暮雪烟听她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明芳公主看中了她,想要她和林长宴之间有点子什么关系。
      想到这一层,她忽然又想起昨日在马车上,林长宴那一连串不避嫌的举动,以及他爬山时向她伸出来的一只手。
      她的呼吸顿时停滞了片刻,脑海里“嗡”的一声。
      这个林长宴又在搞什么?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探听更多她的底细,还是真的看上她了?
      若是真的看上,又怎么会容忍谢景对她施加严刑?
      想起初次与他见面时他的手段,暮雪烟只觉得浑身发麻。
      实在不能与他牵扯过多了,她心里抓住这个念头,若是太子给她的任务只有挑唆两位王爷相斗两败俱伤,那她便想法子将他们二人说和了,这件事也算是圆满了。
      林长宴也就没有理由与她继续纠缠了。
      那时候再提出要走,怕是能够顺理成章。
      再想到方才明芳公主对两位王爷宿怨的态度,应当是希望他们两人尽早和好的,她为何不借助公主的力量推行此事?
      想到这里,她忙咽下一口茶,垂着眼睛又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一早起来尽是唉声叹气的。”明芳诧异道。
      “公主。”暮雪烟抬起含泪的眼眸,轻声解释道:“也不怪旁人那样对我,之前的我可能确实做了许多对不起别人的事,就好比这次,太子爷派我来挑拨二位王爷,我这之前差点就真的酿成大祸了,如今想想还是觉得心有余悸,这也是我的报应。”
      “好孩子。”明芳拉了她的手,安慰道:“你既然失忆后想着补救,就证明你之前是被太子蒙骗了,你本心依旧是好的。”
      “本心好的有何用,错已铸成,我有心弥补,可凭我一人,到底能力有限。”她耷拉着脸,无精打采地背过身去。
      明芳见她话中有话,便问道:“你心里想的是怎样?”
      暮雪烟随口说道:“之前我求过荣王爷,想去西宁府上说明一切,可王爷不肯,说是凭我一人之力做不成。”
      明芳思忖道:“他倒也没错,只凭你一人口舌,以他们这么多年的恩怨是非,怕是难以说得通。”
      “凭我一人口舌是不行,但我一直在想着有无别的证据。”暮雪烟说着,便将西宁王怀疑他母妃乔贵妃是被林长宴母妃温妃杀死一事和盘托出。
      明芳愣了许久,这才喃喃说道:“竟还有这事。”当下又忍不住跺脚叹息:“长沛这孩子,糊涂!”
      “当日温妃和乔贵妃是闹,可到底也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未动过真格。每次先皇后出来申斥,她们便收敛了性子,怎会闹到如此地步。”她摇头道:“当日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他还在这里瞎忖度。”
      明芳说道这里,忽然想起自己的母妃锦妃,不觉轻声说道:“有了。”
      “不如叫他们一同来吃个饭,有我母妃在侧,怕是会好些。”
      第14章 第14章熬鹰
      又过了一日,明芳公主将暮雪烟打扮齐整了,使一台小轿叫人将她送进荣王府去,临行时又对着她依依不舍地叮嘱许多,最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叫她亲手教给林长宴。
      暮雪烟答应着,隐约见到角门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随即便离去了。她想了半晌,倒有些像谢景的模样。
      只是像,毕竟没看真,她也没往心里去。
      暮雪烟打心眼里不想回去,可她想着许久没见到云华和天冬,到底担心他们二人的安危,还是去了。
      荣王府中一切如旧。暮雪烟进入府邸,第一时间便看到迎面过来的孙洪,还是那样的笑容,一如既往。
      “孙管家没受伤吧?”暮雪烟禁不住问了一句。
      “嗐。”孙管家一愣,随即又笑道:“老奴皮糙肉厚的,没事的,况且这伙山贼本就不自量力。”
      他引着暮雪烟往林长宴住的主院去,暮雪烟却不动声色地去往另一个方向了。
      “姑娘,你这是?”孙洪不解。
      “孙管家。”她轻声问道:“我想去看看天冬和云华。”
      “他们两个?”孙洪笑道:“姑娘别惦记了,人已经不在牢里了。”
      “敢问孙管家,他们如今在何处?”
      孙洪只低了头,好像听不懂她说的一般。
      看来林长宴不叫他说。
      暮雪烟硬着头皮跟着孙洪来到林长宴的书房,这里是全府上下最安静的地方,平日里只有林长宴一人在这里处理公事,若有人来,都是到前头的会客厅去。
      她低着头跟着孙洪一路七拐八绕,走过一丛茂密的竹林,又绕过一处浅浅的水潭,终究是到了书房,暮雪烟只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藏书阁”三个大字。
      外头仍是春寒料峭,进了外屋便觉得浑身一暖,浑身的血液都活泛起来。
      “主子,人到了。”孙洪说完,便退了下去,只留暮雪烟一人在外等着。
      林长宴似乎没有叫她进去,只是在门内专心做着事情。许是屋内十分温暖的缘故,内室上门的帘子仍是用的夏日采用的软纱帘,颜色是透明的,暮雪烟能看得到他的神情,他也一定能看得到她的。
      她忽然便低下头去,不安地提了提裙摆。
      这一身锦缎绫罗,都是公主给她的,不知这皇家荣宠,日后会不会变成桎梏。
      正想着,内室之人想来是累了,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她身着浅紫色锦缎棉衣,外头仍罩着洁白的软毛披风,进了屋也没脱,双手交握在外厢站着,低着头微微摇晃,头上的流苏一闪一闪的,她恍若不觉,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清清嗓子,吩咐道:“进来。”
      暮雪烟浑身一僵,忙抬眼看去,见他正盯着自己,便站稳了身子,掀开帘子进去,微微弯着腰,将手里的信双手捧给他,口中说道:“王爷,这是明芳公主叫我来送给您的信。”
      她这副样子倒比之前要规矩得多,在林长宴眼里倒觉得十分稀奇。
      难道是长姐告诉了她什么,她才摆出这一幅小女儿的害羞姿态来?
      想到这里,林长宴不觉微微牵动嘴角,随手撕开了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明芳要求他十五月圆月去宫里用膳。
      林长宴颇有些意外地抬眼看着暮雪烟,暮雪烟却只睁着无辜的双眼回视。
      罢了。林长宴将信随手放到一边,招手示意她往前走几步。
      偏暮雪烟低头想事
      情,竟是没看到。
      林长宴不禁抬高了声音:“本王叫你上前来。”
      暮雪烟吓了一跳,忙向前迈了一小步。
      林长宴快要气笑了,他站起身拉了一把凳子来放在他身边:“到这里来。”
      坐那么近,是要做什么?暮雪烟迟疑片刻,可随即看到他的脸,又想起那日他吩咐手下对天冬下手的狠辣,便走上前去,缓缓坐了。
      “替本王研墨。”
      暮雪烟虽不会研墨,好歹见人做过,便也学着样子,挽了挽袖子。
      刚要下手,便听到林长宴不满的声音:“既已进了内室,你还披着披风做什么?”
      “脱了,放到那边椅子上去。”
      暮雪烟暗自皱了皱眉,可还是忍了,她伸手去胸前的系带,可一不小心竟弄成了死结。
      察觉到林长宴一直在盯着她,她愈发慌了手脚,背后沁出汗来。
      忽然有一双手伸到她眼前来,及其自然地绕到她颈下,想要替她解开系带。
      她慌得站起身来,口中说着不劳烦,但林长宴的动作比她还快,他猛地随之站起身来,扯开了系带。
      她抱着沉重的披风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去,怕他不耐,又极快地返回来,规规矩矩坐下研墨。
      林长宴执着笔,看了许久,也没想好写什么。
      若是继续处理政事,有她在身旁,终究是觉得不妥。
      想来想去,他索性随手拿了一本诗文来看。
      暮雪烟研墨许久,但见林长宴一直未用,便偏过头去,见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捧着一本书看,丝毫没有要写字的意思。
      摸不清他什么意思,她只好清清嗓子,待他狭长的双目向她望过来,她才问道:“王爷为何不用?”
      “哦。”林长宴这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不必了,你替本王倒杯茶来。”
      她站起身到书房里的茶桌上倒了一杯茶,端过来时,他却又低垂了眼眸,只说道:“放下吧。”
      她没接到其余吩咐,只好干巴巴地站着,闲暇时间便瞅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心里盼望着他快些放自己出去。
      林长宴偶然间看到她呆呆地站着,便吩咐道:“站着作什么?过来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