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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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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 第99节
      家仆:“谢司州之三子,谢三公子是也。”
      高友一顿,嘶地抽了口凉气,面色凝重起来。
      他管辖的夏谷属于兖州不假,但靠西,和司州隔的不算远。司州的权力更替为一众高门大户密切关注,高友亦在其中。
      如今最有可能继承司州的继承者登门,自然不可将他拒之门外,且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且认真招待好,我更衣后过去。”
      ……
      高府中发生了何事,旁人不得而知。许多人只知下午时大批城卫发动,与另外几批队伍结伴而行,一同奔往郡中各传舍。
      同时,城中军巡在各地闹市粘贴了告示,声称近来城中有女贼入城,命布衣禁止收留外地人。
      光贴告示还不够,军巡分批前往几大布衣聚集地,也就是城中村,以巷为单位广而告之。
      谢元修从高府走出,接过部下牵来的马匹,策马到了一处府宅。
      这府宅外观朴素,内里却非同一般,谢元修不动声色将周围收入眼底,心道这青莲教根基真不是一般的深厚。
      他们到夏谷连十二个时辰都未满,谛听竟已弄来了这处像模像样的住处。
      他行到主厅门口,听闻里面传出一声舒朗的笑声,正是谛听笑着说正好,待他入内,恰见一人退下。
      估计是方才汇报了什么好消息。
      谢元修一想到只要寻到那美姬,就能一亲芳泽,心里仿佛有把火在烧。他甚至顾不上和谛听说方才,直接问:“是否有她消息了?”
      谛听在外戴上了银白面具,面具遮到唇上,闻言他勾起俊秀的唇:“确实有,且是个好消息。”
      但后面并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三公子和高府君谈得如何?”
      谢元修想听的可不是这个,简单回了个“还行,他甚是配合”后,忙问起刚刚:“什么好消息?是否知晓她的藏身处,如今天将黑,事不宜迟,不如速速去请尊姐归家。”
      “未知她藏身处。”忽的有一人说。
      依旧是那道难听的沙哑声音,谢元修排斥地皱眉,那股兴奋劲再次被一盆凉水浇灭。
      他下意识转头看,见又是那道黑色的身影。那人一身黑,戴黑面具,像与窗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融为一体。
      明明接触过的教徒不少,但谢元修就是觉得此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且他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隐秘的敌意。
      他先前都未见过这人吧,真是莫名其妙。
      谢元修的兴奋劲去了大半,“既然暂未知尊姐下落,那什么才谈得上好消息。”
      谛听:“她曾到过一家布店,企图在那里买成衣,不过店内无成衣兜售,掌柜只卖了她布匹。”
      “这算什么好消息?”谢元修急切道。
      谛听笑着继续道:“那掌柜见她急着要衣裳,便给她推荐了东街的一个绣娘。我们派人去了那绣娘家中,得知对方和她约了明日酉时初取衣。如此,三公子还觉得并非好消息吗?”
      谢元修稍愣,随即狂喜不已。
      明日酉时初取衣?
      既已约好,那只要守株待兔,就一定能等到她!
      ……
      在外面寻人一事愈演愈烈时,黛黎已经住上传舍了。
      对,今日她依旧住的传舍。
      相比起昨日的那间,今日她特地选了间规模更大、环境更好的。
      反正用的是“荷花士”这名字,她料那些一板一眼办事之人,一时半会也不会转过弯来。
      黄昏已尽,天幕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暗色。黛黎坐在窗旁,将窗户打开少许,从内往外观察这条主街。
      街上行人来来去去,不乏有披甲的士卒,还有一些着寻常服饰、但会和士卒交谈的人。
      那些人穿着不一,有的普通,有的显富贵,明显并非一家人。
      黛黎若有所思。
      他们是教徒?这般看来,这座夏谷郡的教徒还挺多的。
      黛黎轻轻将窗户关上,回到榻上躺好。一套衣裳难以换洗,新衣裳必须准备。
      等明日去何家绣娘那里拿了衣裳,后面几日就不出门了。
      黛黎躺在榻上阖眼,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平时的睡眠质量很好,但今晚却噩梦连连。
      总是梦到自己被青莲教抓住,后面被关起来,再也见不到州州。
      黛黎半夜惊醒了一次,后面再入睡居然还是这种梦,以致于她翌日醒来精神萎靡,直到下午状态才好些。
      今日约了何绣娘取衣裳,约在酉时初,黛黎临近申时末才出门。
      何绣娘住在东街,黛黎在西街,刚好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步行过去大概要三刻钟。
      主街上依旧能看到兵卒步履匆匆,还有一些行人在讨论着城中告示之事。
      黛黎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临近东街时停下了。
      城中贴了告示,城内来了“女贼”一事被不少人熟知,此事难保何绣娘也有耳闻。就像当初在太平郡,她借住林娘子的宅舍,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还是被秦邵宗逮到。
      不能直接去。
      黛黎抬头看天色,黄昏已至,今日的晚霞很漂亮,像一副铺开的油画。
      有三两个孩提在巷口玩泥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童语。黛黎看着那几个小孩子,眼里划过一道精光。
      她朝他们走过去。
      ……
      “咯咯。”外面传来敲门声。
      何绣娘浑身一震,下意识转头看身旁男人,瑟缩胆怯得很:“贵人,她来了。”
      谢元修紧紧盯着门口,眼里惊人的狂热叫何绣娘毛骨悚然,“你去开门,请她入内。”
      何绣娘无有不从。
      “咯滋。”房门打开。
      然而屋外却没有料想中的那道身影,唯有三个豆丁站在她门口。
      “何娘子,我们来拿昨日订的衣裳,这是给你的尾款,麻烦拿衣裳来。”三个小孩异口同声。
      稚嫩的童音听着很是可爱,然,这在谢元修听来如同一脚踏下万丈悬崖,希翼骤然落空,巨大的落差叫他一张算得上端正的脸扭了扭。
      “她人呢?!”谢元修不住往外走。
      几个小孩被他的气势吓到,讷讷不敢言。
      藏于巷中另一处的绣娘见状,忙上前并蹲下身。她是女郎,且故意用温柔的声线说话时,能起很好的安抚之效。
      不过几句,方才瑟瑟发抖如鹌鹑的孩子,这会儿都平静下来。
      绣娘赶紧问:“谁让你们来的,那人如今在何处?”
      “是一个高个子,说话声音很好听的女郎。”
      “她说想请我们帮个小忙,让我们帮她拿衣裳。”
      “她还说完事以后请我们吃胡饼,对,要吃胡饼,我打算吃两块呢!”
      三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绣娘心道当真够谨慎的,竟先派了探路石过来。她抬头看向谢元修,“三公子,不如顺水推舟,且先让他们拿着衣裳回去。”
      谢元修已从巨大的失落中缓过来,再次精神焕发,“对,顺水推舟,顺水推舟好!”
      ……
      黛黎站在巷口,远远看着不远处的东街入口。不久后,她看到三道小身影走出,中间那个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
      黛黎目光落在他们后方,看到继三人走出后,巷中又走出一个女郎。
      那女郎个子不高,穿着普通,手里还挎了个篮子,而后面无其他人。
      黛黎看了那女郎片刻,见对方只是往前走,并无东张西望,觉得她多半是个普通人。
      忽然间,对方看了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和黛黎四目相对。
      一股寒意猝然窜上头顶,黛黎也说不清为什么,忽然警铃大作,甚至还未想明白,身体已先思维一步往巷口缩。
      “她在那里!”
      “快,追上去!”
      不远处有人高声喊。
      黛黎脑中嗡地震了下,本能地拔腿往巷内跑。这条巷子岔路很多,且她先前来过,对地形还算熟悉,她应该能在这里甩掉他们。
      一连拐过两个拐角,就当黛黎想转入“y”字形的下端时,一道身影忽的从她侧后方、隔壁更矮的小巷里窜出。
      对方一手拉着黛黎的胳膊,一手捂着她的嘴,将她堵入小巷里。
      黛黎眼瞳收紧,惊得够呛,正欲张口咬人的同时曲肘后击,却忽然听到——
      “妈妈,您先别动,也别出声。”
      第78章 谁敢收留她?
      黛黎愣住, 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猛地回头往后看。
      黄昏将尽,余晖一层一层的被黑暗吞噬, 天光由明逐渐转暗,许多人和物都不再清晰, 她身后青年的面容也因此笼了大半的暗色,但这并不能阻止黛黎的欣喜。
      州州!
      秦宴州将黛黎往内里带,也就几步路的功夫,来到一户人家的杂物存放处。至于黛黎为何会如此觉得, 全然是旁边还有个后门。
      杂物多且乱, 什么都有,有破旧的竹扁篓筐, 还有底部穿了大孔的破缸。
      那缸不小,有个小半米, 且黛黎惊喜的发现里面居然是空的。腰上一紧又一松,黛黎已在缸中。
      她试着蹲下来, 又发觉里头的空间刚刚好能装下一个成年女人, 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