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我是旺夫命

  • 阅读设置
    第557章
      “放肆!”
      太后疯狂的推开了前来拉自己的人,嘶声力竭的大吼:“不可能!”
      “你说的是假的!”
      “皇上不可能这么对哀家!绝不可能!”
      她当年谋害先皇篡改圣旨,为的都是能让祁琮登上皇位。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祁琮。
      祁琮怎么能这么对她?
      祁琮怎么敢!
      看着癫狂的太后,太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对着身后的侍卫招手。
      “太后所言奴婢实在不懂,只是这圣旨的的确确是皇上的意思,做不得假。”
      “太后若不想临死之际还失去体面尊贵,最好还是自己人最伏诛,否则奴婢等皆是粗人,动起手来,只怕是有损太后娘娘的皮肉。”
      说着,太监直接对着身后的侍卫说:“动手!”
      太后心中不敢化作滔天怒火,不顾形象的挣扎了起来。
      只是她挣扎得再厉害,也抵不过不断扑涌上来的手脚。
      尊贵了一辈子的太后被人摁着手脚,掰开了下巴生生灌了一壶毒酒。
      毒酒穿喉,腥甜过后,杀机毕现。
      不过是喘气的功夫,太后明黄的衣襟上就已经多了大片鲜血。
      直至此时,太后还是不敢相信,祁琮真的要杀了她。
      她痛苦的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赤金护甲紧紧的扣着手下的砖缝,喃喃之中皆是不可言喻的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
      “不…”
      早就冷硬了心肠的太监见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天家母子又如何?
      到了利益面前,血脉亲情,什么也不是。
      第695章
      他低声说:“事已至此,娘娘还是好生上路吧,牵绊太多,容易拉扯您在黄泉路上的脚速。”
      太后已然说不出话了。
      只是那双血红的眼睛,一直都死死地盯着太监的脸。
      像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到自己的疑惑。
      似乎是想让她死得清楚明白,太监幽幽叹息,说:“除到了娘娘这里的圣旨外,皇上还另外下了两道圣旨,一道让位圣旨传往了京城恭王府,另外一道罪己诏,则是悬挂在宿城的城门之上。”
      罪己诏中,祁琮将自己当年是如何与太后联手,谋害先皇,篡夺原本应属于恭王的皇位之事悉数说出,重重细节触目惊心,也在罪己诏中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表示愿意将原属于恭王的皇位物归原主。
      送往京城恭王府的圣旨,就是明明白白的让位诏书。
      祁琮死后,皇位由恭王继承。
      原来的几位皇子,悉数贬为郡王,参与到当年阴谋中的人不管官职大小,如今身在何职,全被祁琮下令击杀,算是对恭王的歉意和诚意。
      可以说,太后和祁琮在当年布置下瞒天过海的大网,如今正好成了祁琮和太后作茧自缚的证据。
      事到如今,祁琮的皇位来得不正。
      太后身为帮凶。
      二者皆是死有余辜。
      此事已经成为了天下人认定的事实。
      就算祁琮不对太后下杀手,太后也决计活不了了。
      太后没想到祁琮在临死前会选择鱼死网破,大惊之下,一时心悸毒性上涌,睁着眼睛就绝了气息。
      当真是死不瞑目。
      太监无声啧了啧,闭上眼睛说:“将太后尸身收敛好处置妥当,其余人随咱家回去向皇上复命。”
      太后死了。
      祁琮实际上也快不行了。
      他之所以能成为医学奇迹撑到现在,靠的全是一股子郁气支撑。
      得知太后终于死了,祁琮想笑,却哇的一声吐出了血。
      他耳边轰鸣不断,整个人恍若深陷深水之中难以听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所幸,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在乎别人在说什么了。
      他强逼着自己睁着眼睛,目光空无的看着头顶眩晕的落账,哑声说:“恭…恭王…”
      伺候他的太监擦去了眼角的泪,低声说:“回皇上的话,前去京城送圣旨的人还没回来呢,按理说,快马加鞭的话,不出四日也就能收到回信了,陛下您安心将养着,千万别着急。”
      太监这话祁琮难得的听清了。
      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嘶哑着嗓门说:“要四日吗?”
      “太久了…”
      久到他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不过能做的,要做的,他已经做完了。
      是否能撑到恭王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祁琮想着恭王接到圣旨后的反应,以及各方人马可能的动作,志得意满的哈出了声。
      恭王之前公然与自己作对和祁骁联手的事儿,可谓是让祁琮气得肝疼。
      可现在想想,祁琮又觉得恭王做的不错。
      否则的话,他现在又怎会有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挑拨呢?
      同是王爷,恭王或许能不在乎自己和祁骁谁尊谁卑。
      可若恭王至此就不再是个王爷了呢?
      祁琮自信,他将皇位拱手送到了恭王的手边,恭王就不会不领情。
      到了那时,一个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一个是判出了大褚的叛贼。
      祁骁和恭王就不可能有机会再和平共处。
      到那时…
      祁琮光是想想这两人反目成仇的样子,就不禁露出了激动之色。
      眼底猩红不似人类,苦涩之余却是恶意的期待。
      他无声喃喃:“你们谁也别想好过…谁也别想…”
      传言中,人回光返照之际,会看到自己的一生过往,看得最清楚的,是自己最难以忘怀的人。
      祁琮本以为,自己会看到痛恨一生的祁骁或者是别人。
      然而他自己也没想到,在他眼前反复闪过的,是那个被他刻意冷落多年,最后死在他眼前的皇后。
      坊间有言,唐家姑娘国色天香,见之忘俗,美若仙人。
      年少的祁琮对此本是不信的。
      出身皇室的身份注定他见多太多美人,也注定他胸口无心。
      然而在民间灯市见到那人的第一面,祁琮冷寂了太久,甚至已经没了温度的心口有了久违的跳动。
      他看着那个女子带着歉意的笑朝着自己走来。
      看到她无所适从的看着自己的脸,红着脸却又落落大方的说抱歉。
      祁琮低头看见身上挂着的一串糖葫芦,红艳艳的,却不觉得心烦。
      他努力控制着不听使唤的心跳变得平稳,故作淡定的摆手说出了两个字。
      “无事。”
      姑娘轻笑后,还是拿出了赔偿的银子。
      也许是为了不失礼数,银子转在了一个小巧的荷包里。
      荷包样式精致,却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是主子的物件,只是用来寻常打赏的东西。
      祁琮面无表情的命身后随从把荷包收下,与姑娘谈不上热络的告别离去。
      人海撞肩而过,姑娘并未在意。
      只是谁也不知道,刚刚转身,那个姑娘经手过的荷包就被少年祁琮塞进了怀里。
      仿佛只要摁在胸口最近的位置,姑娘手上的体温就不会消散。
      珍而又珍。
      少年祁琮胸口揣着一只荷包,又像是揣了一只兔子。
      他满心雀跃的回到宫中,在满是少年心事的书本中说起了坊间姑娘。
      畅想间,全是少年美好幻想。
      迤逦又懵懂纯洁得让人不忍多望。
      可那姑娘,不属于惦念了许久的少年祁琮。
      她是另外一个人的未婚妻。
      与少年祁琮的弟弟,青梅竹马,情深义重。
      不过十五的祁琮忍了又忍,忍了许久,到底是忍不住了。
      他想去找那姑娘说自己的心意。
      想去求父皇成全自己。
      可话未出口,换来的却是母亲的斥责。
      母亲说,那是不属于他的妄想。
      不可奢望。
      少年心事无人可知。
      满是晦暗又美得惊心动魄。
      少年祁琮本以为,这一生大概也就这样了。
      求而不得。
      可遇不可求皆于己身。
      浑噩一世也算度日。
      直到那一日,素来瞧不上他的母亲神色匆匆的来找到他。
      张嘴第一句就是最诱人的蜜语。
      “你不是喜欢她吗?那你可想娶她?”
      少年抵制不住诱惑,压抑着激动雀跃急急点头。
      他当然是想的。
      想得骨头都疼了。
      母亲在他紧张的目光中无声轻笑,似乎是赞赏。
      “好孩子。”
      “你既喜欢,母后自然帮你。”
      少年祁琮心心念念的盼着,心惊胆战的等着望着。
      终于熬过了那一段晦暗,似乎抬头就能见到了光。
      登基为皇,娶了心爱已久的姑娘,理应圆满,可后来的结局,怎么就变成了那样?
      祁琮脑海中跑马灯似的过了许多场景,最后停留最久的,却是十五那年的匆匆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