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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逼我当皇帝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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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沈长胤捂住自己的心口,心脏缓慢地恢复正常的跳动——这个器官刚刚差点因为谢煜的眼泪疼痛到罢工。
      她的眼眶变得酸涩,肿胀。
      脑海中最新的一个念头竟然是——小谢,怎么会在生气的时候,也只是说‘有一点’恨呢。
      小谢,怎么会这么幼稚又这么惹人怜爱呢,已经是成年人了呀,成年人的世界怎么还会有关于‘正义勇敢与善良’呢。
      她迟迟没有反应,谢煜倔强起来,“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你不用委婉地照顾我的情绪,要分手也随你的便。”
      沈长胤拥抱住了她,深深地。
      “我哪里也不去。”
      她在她耳边说,“还记得当初你给我写的纸条吗?”
      “我永远、永远、永永远远,都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说】
      小谢的本质其实是水晶一样的,漂亮而且易碎,只是看起来很坚硬。
      因为她其实年纪不大,很多情感观、世界观都不成熟,对她而言,她的世界的原点就是做个好人,过坦荡舒服的一生。
      所以经历别的困难都没问题,却在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上,出现了裂痕。
      第67章 从蜘蛛到赐婚
      ◎让那个小沈嫁与你做平妻吧◎
      夏日的太阳明晃晃地照着院中通红的石榴花。
      红木正厅里,谢煜的睫毛被泪水黏成胡乱的几簇。
      她的下巴抵在沈长胤的肩膀上。
      耳边是对方的承诺:“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骗人的。
      她吸吸鼻子,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永远。
      初夏的时节,两人抱在一起很快就热了起来。
      即使是畏寒的沈长胤,也在拥抱了几分钟后试图拉开距离。
      谢煜一把将她按回去,手按在对方的后颈。
      才抱了几分钟就不抱了。
      沈长胤果然在骗她。
      直到两人额头上都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才松开,将沈长胤往前方推了推。
      挤了挤眼睛,将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重新变清晰,她严肃而认真地说:
      “如果我变成一只企鹅,你还喜欢我吗?”
      这是个生死攸关的大问题,沈长胤思考了一会儿,谨慎地问:“企鹅是什么?”
      谢煜字斟句酌:“企鹅是一种生活在雪地里的走地鸡,但是会潜水捕食。”
      “这样。”沈长胤点点头,很是学到了新知识,“如果你变成了企鹅,我给你买天底下最好最新鲜的鱼。”
      “如果我变成了一条小鱼呢?”谢煜又问。
      “我就请工匠打造一个小小的鱼缸,每天把你放进去,带在身边。”
      谢煜不满地看着她:“鱼也需要足够大的活动空间,否则会发育畸形,心情抑郁。”
      “非常抱歉。”沈长胤从善如流,“我请工匠打造一个足够大的鱼缸,种上小型莲花,放到马车上,方便你出行。”
      谢煜勉强满意,追问:“那如果我变成了一只虫子呢?”
      沈长胤迟疑了,“什么虫子?”
      谢煜抿了一下嘴:“蜘蛛。”
      沈长胤:“……”
      她是怕虫的,而且很怕蜘蛛。
      “小谢……”
      她话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谢煜挤眼泪。
      豆大的泪水像不要钱一样,沿着脸颊线弯弯地流下来。
      沈长胤:“……我会让你趴在我的肩膀上织网。”
      谢煜满意了,抬起脸,刚想擦眼泪,就想起来小红书上的话。
      原本‘如果我变成了企鹅,你还爱不爱我’这个话题就是在小红书上流行的,很多人都拿来去问自己的家长,得到很暖心的回答。
      但后来有人指出,‘你问变成了企鹅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去问变成了同性恋’。
      谢煜下意识地说:“那如果我变成了女同呢?”
      话音刚落,望着沈长胤疑惑的神情,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全是女同。
      那没事了,搞女同天经地义。
      眼泪用不上了,她伸手擦干净脸,头发都哭乱了,她用手指压下去。
      沈长胤却突然说:“那你呢?”
      “我什么?”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哭红的脸有一层番茄粉,谢煜压头发的手顿住了,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天看地。
      她不回答。
      沈长胤心下微叹,却只是伸出手:“过来,我给你把头发理好。”
      谢煜吭哧吭哧地站到她面前,弯下膝盖扎马步,让她给自己梳头发。
      扎好了头发,沈长胤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今天你要干什么?要和我去北郊军营玩吗?”
      谢煜直起身,直摆手:“不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玩得开心。”沈长胤点点头。
      送她出了门,谢煜自己回到了后院书房,抽出那张只有四个字“致沈长胤”的纸。
      摊开。
      磨墨。
      提笔。
      写不出来。
      收拾书房。
      重新坐下。
      写不出来。
      喝水,吃点心。
      点心碎屑掉到纸上,留下一个油斑。
      换一张纸。
      写不出来。
      月升日落,天黑了。
      沈长胤从北郊回来,喊她一起去吃饭。
      吃完饭在院子里散步。
      坐回书桌前。
      写不出来。
      发誓写不出来不上床睡觉。
      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被夜里小花儿这只坏狗的喊声吵醒。
      发现口水流到了纸上。
      又换一张。
      天亮了。
      竹扫帚扑簌簌扫地的声音隔窗响起。
      谢煜放下笔,起身,拉起书桌前窗户卷帘。
      三四个侍女正在院中洒扫,小花儿围着她们打转,碍手碍脚。
      石榴花忽然落下来一朵。
      老金急匆匆地带着一沓文件从院门口进来。
      谢煜的视线跟随她的身影,直到听见沈长胤打开堂屋正门的声音响起。
      她转身去了堂屋。
      老金看见她,“昨日那几人都已经被关押到大理寺了,都说自己来自西北。”
      “咱们的人亲自去查,也都查不到江南那里。”
      她们并不指望一下子就能定论这群人来自江南水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那么蠢,这群人明面上的身份肯定是与江南水师无关的。
      像这种被抓住了就一定会被处死的事情,一定是让自己最忠心的死士去做的。
      而沈家世代都在江南,理论上,家养的死士也应当从小长在江南,有那里的特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五官到皮肤特征,再到口音衣着,都更像西北的人。
      谢煜有些失望,情绪却还算冷静,点了点头。
      送走老金。沈长胤看向她关切地问:“怎么脸色不好?昨夜睡得不好吗?”
      没睡。
      因为给你的情书写不出来。
      谢煜顿了顿,“做噩梦了。”
      “你再去睡会儿,等吃早饭了我喊你,离上朝还有些时间。”沈长胤很温和。
      谢煜点了点头,回屋补觉了。
      但通宵之后的睡眠,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昏迷。
      非常难以清醒。
      直到坐上了马车,谢煜的眼睛还在打架。
      她晃晃悠悠,顺势枕到了沈长胤的肩膀上。
      闭着眼睛发问:“沈长胤,你有什么喜欢的诗词歌赋吗?”
      沈长胤伸手枕了枕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靠近后背,肉更多枕起来更舒服一些的地方。
      “如果非要说的话,前朝三代张正远的《论堆山》,论述过在一个庞大以至于冗余的官僚体系下,要怎么实现变法。”
      这要谢煜怎么参考这篇文来写情书?
      “换一个呢,有没有不是政论的。”
      “武驰前辈的《居田园歌》。”
      谢煜被沈长胤教过这首歌,回忆了一下其中的内容。
      这首诗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级别的抒发志向之诗。
      真的没有办法化用来写情书。
      她有点焦虑。
      “换一个,不要这么宏伟的,庸俗一点,赏景啊,抒情啊,都可以。”
      沈长胤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就《羡山鱼》吧。”
      谢煜没学过这首诗,但是暗暗记下名字,决定回来后抄袭一下。
      写情书这件事情就像写作文一样,写不出来,多引用一些名人名言肯定没错。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今日是小朝会,不是所有人都参加的,事情也很少。
      谢煜和沈长胤走进勤政殿的时候,发现沈将军也在这里。
      “三殿下。”
      她皮笑肉不笑,“谢谢您的关心,昨日御医诊断后,说小女脸上的伤口有很大可能留下伤疤。”
      谢煜僵着不动了,拉着沈长胤的手变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