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但是有必要和他的房间隔那老远吗?都能跑马了,根本不实用。
陈令藻晚上肯定是要和他一起睡的,帮他把行李箱拿过来,他肯定得谢谢自己吧。
越睢邪魅一笑,雄赳赳,气昂昂,下楼。
*
吃过饭后,方女士就赶回公司工作了。
要越睢带着陈令藻好好玩,照顾好陈令藻。
两人送方女士坐上车,目送车驶远。
越睢清清嗓子,肘肘陈令藻,问:“等下你想出去玩儿,还是在家里歇会儿,打个游戏什么的?”
“……休息一下吧,我给我妈他们报个平安,”陈令藻伸个懒腰,往门里走,“坐飞机好累啊。”
越睢看他一会儿,点头,上前搂住陈令藻的肩膀,笑问:
“对了,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陈令藻:“好像要国庆快结束了。对了,你爷爷生日的话,我家应该还是就我,我堂哥也可能来,但不确定。”
“荀哥也来?”越睢拥着陈令藻进门,悄不作声带着人往离他房间近的楼梯走,“老头子这老大面子呢?”
陈令藻:“应该是有生意要和叔叔阿姨谈。”
越睢:“咋不跟我谈呢?”
陈令藻睨他:“小越总这是要当场谋权篡位了?”
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越睢从大一就开始慢慢接受、处理公司的相关事务,周末都做空中飞人。
和越家不同,陈令藻爸妈看得开,等陈令藻大学毕业再考虑接手公司,左右他不是老得神志不清了,不用孩子老早就染上班味。
被骂挂路灯的时间少点也不是大事。
越睢被他一声“小越总”说得耳廓滚烫,嘴角都压不下去,尾巴翘得高高的:
“咱们偷偷的。这个要卧薪尝胆,不可声张。”
“哎,不过你到时候是打算继承家业,还是做个画家,还是别的?”
陈令藻:“干嘛?”
越睢和人黏黏糊糊的,“你继承家业,我就给你让利;你当画家,我就当你投资人;你要干别的,我得先想想能干什么。”
陈令藻说没想好。
“反正时间还早,慢慢想也来得及,”越睢把人拐到自己房间,“中午我陪你睡个午觉,下午我出去一趟。”
陈令藻一顿,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随即应下,想着平时越睢其他朋友的口气,模仿道,“不让我跟着……哟,小越总是去联系自己的班底,好早日推翻越总,自己上位了吧?”
“所以不能带着我,不然秘密泄露,大事毁于一旦。”
越睢拧眉不语,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陈令藻心头一跳,强行镇定道:“怎么了?”
越睢一副痛定思痛的表情,叹道:“你明明知道的。”
陈令藻不知道他应该知道什么,只见越睢个子一矮头一歪,枕在陈令藻肩膀上,语气哀怨:
“不能带着你,是因为我没有定力,看到你就不想其他的事了,怎么可能篡位成功。”
陈令藻:“……”
他已经尽可能把话带直一点了,怎么还能这样。
两人正好走到越睢房门口,陈令藻正要继续走,被越睢拖回去,关上门,压在门后。
越睢结结实实给了陈令藻一个壁咚。
陈令藻后脑勺紧紧贴着门,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往后仰,下巴便不自觉抬起,从侧边看,反而像是他在抬头索吻。
陈令藻不敢看越睢的眼睛,怕他看清自己的情绪,但又为了不落气势,就盯着他鼻子看一会儿,再看他眉心,就是不看他的双眼。
越睢盯着陈令藻看了会儿,被他逗笑了。
眼睫毛挺长,忽闪忽闪的,看哪儿都不看他的眼睛,分明心虚得很。
越睢脑袋下压,硬是用自己的眼睛贴着陈令藻的,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近到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越睢低声:“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
“你看我一眼,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陈令藻瞪眼时间太久,眼睛酸涩,想给越睢一个大比斗,被越睢预判,抓着他的手,坏笑,“哼哼,被我预判到了吧,你——嗷!”
陈令藻耳边尽是闹人的血液流动并脉搏跳动的声音,眼前越睢跟他嬉皮笑脸的,什么都不知道。
无名火起,他冷笑,脚下用力。
越睢猛地弯腰抱腿,金鸡独立跳跳跳。
面容狰狞。
陈令藻云淡风轻走到自己行李箱旁边,握住拉杆,返回门旁,开门,出门。
没留一个眼神给跳脚的越睢。
越睢脚不敢着地,扶着门边支撑自己,生怕声大了带动脚伤,也有演的大部分成分,气音虚弱,对着陈令藻的背影拼力呐喊:
“你回,来……”
试图唤起陈令藻内心的愧疚。
陈令藻动动耳朵,侧头,声音略略放大:“你放心去吧,我自己在房间待着!”
第19章 越睢自有打算
陈令藻回到房间后,反锁门,躺到床上。
他本想稍微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收拾东西,没想到再看到天花板时,是被焦急高频的敲门声叫醒的。
更准确来说,是被哀怨、虚弱、缠绵的男声叫醒的。
一声一声叫他的名字,敲一下,叫一声。
比叫魂还刺激。
陈令藻听出是越睢的声音,慢吞吞爬起来,“别敲了。”
门外的人就真不敲了,换成蚊子哼哼声。
陈令藻:“……”
刚起床,全身都软绵绵的,好像被塞了棉花的假肢,完全不听使唤,动作也就慢慢的,趿拉着鞋去开门。
门刚开了条缝,越睢就挤了进来。
他沉着脸,面皮紧绷,让他整个人的攻击性猛增;他紧紧盯着陈令藻,一句话不说,步步紧逼,最后一把抱住陈令藻腿弯,扛起人就跑。
陈令藻眼前画面突转,鼻尖撞上越睢鼓动的背肌。
他默默捂住鼻子,懒得挣扎。
他不清楚越睢突然来哪一出,但是他的目的地大概率一分钟内就能到达。
……
越睢踹开门,大步走进房内,在沙发旁站定,躬身,大手护着陈令藻的屁股和腰,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沙发上。
陈令藻顺势往后一靠,在沙发上化成一滩,懒懒道:“你要干什么?”
越睢去关了门,也坐下,和他亲亲热热挤在一起,抱着人不撒手。
“两个小时没见,你一定很想我了吧。正好,我也想你了。”
陈令藻原本松散半阖的眼睛,此刻微微睁大。
他竟然才睡了两个小时?陈令藻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珠。
“嗯嗯,有什么事。”没事他还想再睡会儿。
越睢面颊贴贴陈令藻的,“不可以再睡了。再睡你晚上睡不着了。”
陈令藻挣扎:“可以睡着的。”
越睢温柔拒绝:“你和我玩会儿就不困了。”
陈令藻拒绝无效,只好配合越睢选了一部电影,盘腿坐好,扯过一旁的毯子盖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越睢把窗帘拉上,灯也关上。他早有准备,把盛满了零食的桌子推到陈令藻面前,伸手可触的位置,挨着陈令藻坐下,把陈令藻盖完后的毯子的边角料往自己身上扒拉点。
陈令藻睨他一眼,“你们家破产了?毯子还要和我抢。”
越睢哼一声,强硬跻身,“别管,我就要抢——张嘴。”
越睢给陈令藻喂了粒爆米花。
两人一吃一喂,爆米花很快见底,无聊的爱情电影也接近片尾。
“这个报看。”越睢点评。
陈令藻又打了个哈欠,点头。
越睢搓搓手,跃跃欲试,“看个恐怖片。”
陈令藻哈欠暂停,高看他一眼。
不等陈令藻想出一句委婉的话劝诫,越睢已经从自己的人生片单上选择了一部刺激电影。
越睢兴冲冲点开,回头望向陈令藻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像是夜空中罩了银白色灯罩的星光,微末却让人无法忽视。
陈令藻心软,点点头。
一分钟后,望着瘫倒在自己怀里的大汉,陈令藻柔软的心再度冷硬。
一部时长两小时的恐怖电影,半个小时了,进度条刚过十分钟,且偶尔伴随由越睢演奏的男高音演唱曲目。
陈令藻的手被越睢抓着捂住自己耳朵,心脏砰砰直跳,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双眼都被吓直了,缓慢眨动,没了灵魂。
陈令藻把电影第二十次暂停:“……要不,先别看了,先吃饭吧。”
“看!”
越睢神还没缓回来,嘴先替他回答,片刻眼珠一动,微微支起上半身,扔牢牢抱着陈令藻的腰,“你饿了?那我们先吃饭……我把饭端上来,你等我下。”
越睢踩着无影步出房间门,踩着风火轮回来。
那架势比屁股后有狗追还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