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过辛家便当,也就那么回事,养生。
辛瑷拉着男朋友絮絮念叨起来:“我今年没带你回家过年,我姥姥各种念我,我跟我姥姥说的是明年。”
顿了顿,抬眸凝望傅西泽,语调有点凶,“明年你跟我回家啊,不回我把你的腿打断绑回来。”
傅西泽依然有些忧虑,但也不好让辛瑷失信,他同意道:“好,我明年跟你回家。”
辛瑷得到傅西泽的准信,这才满意,又催促傅西泽:“先吃吧,你都没吃早饭,就到这附近吃吧,外边太冷。”
傅西泽应了一声“成”,又去找洗手间,得先洗把手再吃饭。
对此,辛瑷习以为常,傅西泽和他姥姥一样是那种很爱干净的人,洗手洗得很勤。
这是好习惯,得支持。
高铁站联通地铁站,人流量巨大,附近必然有洗手间。
傅西泽按压洗手液洗了手,又拆了纸擦干,再出去找辛瑷。
附近没位置了,两人找了台阶,垫了纸坐定。
傅西泽取出保温桶,拧开,把隔层里的青菜面条小菜倒入面汤,用筷子搅拌,开吃,给惊艳到了:“这怪好吃的。”
辛瑷横他一眼:“我跟你说了啊,我姥姥手艺很好。”
架不住……傅西泽不太信。
傅西泽笑笑没说话。
如果是沈总说他丈母娘手艺好,他信,辛瑷说他姥姥手艺好,他略略有些怀疑,这人前十八年没接受过太多调味料的冲击,吃什么都好吃,连食堂他都吃得津津有味。
辛瑷说的好吃,你需要细心分辨。
辛瑷没在意傅西泽那微妙的小心思,只接着给他姥姥煮的牛肉面打call:“这还是在保温桶里放了很久面条有些坨了,刚煮出来绝对更好吃,所以,明年你要跟我回家过年啊,你到时候就能见识到我姥姥的手艺。”
傅西泽吃着面条,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谈个一年多再见家长,我感觉是合适的,今年的话,时间太短了,我上门会有些唐突和冒昧。”
辛瑷静静看他。
傅西泽嗓音暗哑:“辛瑷,我总得好好表现啊,不能给你跌份。”
辛瑷心肠柔软到不可思议。
*
早餐过后,傅西泽拿着保温桶去洗,中餐多多少少会有油,虽然可以用纸擦,但难免不干净,还有异味,这又是辛瑷他姥姥家的便当袋,人特意给你做了早餐带来,你吃了之后,无论如何都得把保温桶洗干净再还回去。
于是,傅西泽到天津,第一站,去商超买洗洁精。
辛瑷再三表示“没事儿,就这样拿回去啊没问题的,家里装了洗碗机这个都是用洗碗机洗的”,但傅西泽很坚持,他拉着辛瑷进到小超市,买了一瓶洗洁精,再进到洗手间洗。
先用纸巾擦了一遍,再倒入洗洁精shake shake,擦掉筷子上的油污,放到保温桶里去泡,接着擦洗隔层,再把全部水倒掉,又倒洗洁精重复以上步骤,洗了两遍傅西泽觉得干净了,接着把保温桶外沿清洗一遍。
把保温桶和筷子洗好,傅西泽又拿了纸巾把表面的水分擦干,装入便当袋,没用完的小瓶洗洁精也塞了进去,再拉上拉链,递给辛瑷,他则按压洗手液洗手。
辛瑷想到傅西泽长到十八岁头一回出门旅游干的第一件事是找超市买洗洁精洗保温桶,就有些好笑。
他抱着花束拎着便当袋在一旁浅笑着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恋爱滤镜,傅西泽连洗碗都是帅的,大抵调酒师这职业太过服务性质,要求你全部的动作都赏心悦目,于是傅西泽生生把洗碗这动作练得流畅又好看。
傅西泽洗好手拿纸张擦干,见辛瑷盯着他看,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辛瑷知无不言:“我在想……你连洗碗都帅。”
傅西泽睨了他一眼,回:“也就你觉得我帅。”
辛瑷无奈:“也就你觉得自己不帅。”
到底要怎样才能说服傅西泽他是全校公认的大帅哥啊啊啊啊!!!
他周边,所有人,看到傅西泽,都觉得超帅,除了傅西泽。
傅西泽某些方面很是固执,比如,固执地觉得自己平平无奇。
傅西泽被男朋友各种带滤镜猛夸,心底甜得像是抹了蜜,哪怕普人如他,被这样夸也有点飘,他扫了一眼周边,洗手间这会儿恰好没人使用,他凑过头和辛瑷接吻。
辛瑷愣了一秒,回过魂,右手勾着傅西泽的脖子,拿花拎包的左手随意垂下。
好一阵没见面了。
也好一阵没亲密了。
想得厉害。
这种想念不只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的,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想和他腻腻乎乎黏在一起,想和他更进一步,想和他抵死纠缠……
傅西泽亦是如此,很想他。
他扣着辛瑷的腰,亲得激烈又粗野,亲出了辛瑷最原始的生理反应,也亲出了自己。
吻得两人都呼吸粗重、无比情热,傅西泽这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傅西泽垂眸,看窝在他怀里眼帘微垂剧烈喘息的辛瑷,大抵只有这种时候,抱到了亲到了,才有点实感,天知道他这一礼拜怎么过的。
太子殿下回天津老家,太子妃独守空闺寂寞难耐。
傅西泽各种腻乎的心思,抓着辛瑷的手揉揉捏捏。
辛瑷给亲得有点晕乎,情商隐隐不在线,也不会顾忌什么,被傅西泽这样捏,很明显感受到他掌心略微粗糙,他嗓音沙哑暗沉:“你手有点干。”
傅西泽默了默:“……”
刚洗完手还挺湿润,接了个漫长的吻,变干了。
辛瑷掏出随身带的护手霜,挤了一点,给傅西泽抹了起来,怕他觉得腻,只薄薄地抹了一层。
傅西泽糙得要命,连脸都不保养,更遑论手,但这会儿他难得的有了点保养的念头,不然,亲吻上头,他男朋友来一句“感觉你嘴巴有点脱皮”,敢问他如何应对。
傅西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和辛瑷出了洗手间,他把便当袋塞入背包,左手拎花,右手勾着辛瑷的脖子,小情侣亲亲热热开始逛天津。
辛瑷还在回味刚才洗手间突如其来吻,他忍不住开口,点评起来:“感觉你真的不太经夸。”
傅西泽斜了他一眼。
辛瑷道:“每次一夸你,你一害羞,你就要找场子亲回来。”
傅西泽大怒:“……”
但也只是怒了一下,没后续了,在太子殿下面前凶不起来,搂着男朋友逛天津更是开开心心,他小小地回击了一把:“那你是不经亲吧!”
辛瑷头一回听到这形容,“哈?”了一声。
傅西泽环视周边,确定没人,这才凑到辛瑷耳边,几乎咬着他左耳,沉声说:“每次一亲你,你都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小表情。”
辛瑷:“……”
这么骚的吗?
辛瑷给调戏得耳根都有些红。
他抬手打他。
傅西泽见辛瑷圆润可爱的耳朵在他肉眼里慢慢染了红,喉结滑动,浑身肉紧。
分别一星期,欲望只会更重。
无法排遣,无法纾解。
想睡他。
去年的他,多少有些天真无邪,不太有那方面的心思,总想着慢慢来,迟早会进到那一步。
今年,他满脑子都是把辛瑷压在身下的画面。
变坏了。
无所谓。
情到浓时,从来伴生着恣意横生的欲。
第79章
出了高铁站,两人去到海河,沿着海河一路闲逛,看两岸风情万种的建筑,看河上各色各样的桥梁,也看了看世纪钟……
辛瑷一边看一边拍照,记录和傅西泽第一次天津游玩。
世纪钟前,辛瑷抬头看天津地标,又不无感慨:“我偶尔觉得生得早还是有好处的,世纪钟落成之后,我姥姥特意出动全家来看,那是两千年的元旦,我想,我真的见证了这个国家很多的瞬间,跨世纪、世界杯、奥运会……”
还有这个国家的崛起。
高中政治他学的明明是“一超多强”的世界格局,然而他上辈子亲身经历的是中美对抗中国半点不落下风。
我们处在从古至今前所未有的盛世。
而中国的崛起、美国的衰落,这种国际形势的变动……是个异常漫长的过程。
辛瑷年少时,想的是亲自参与其间,他愿为这个国家这片土地效死力。
可惜,一直病病的,一事无成。
如今重生,他最起码可以用一生去见证,这很酷,我是这个国家的事业粉。
傅西泽的成长经历和辛瑷截然不同。
辛瑷的家人知道这个国家这个城市正在经历些什么,他们会带辛瑷去看,拓宽他的视野,也给小孩儿制造最好的回忆。
傅西泽他奶奶优雅美丽性格清冷,傅西泽是育儿嫂带大的,他奶奶请的育儿嫂负责归负责,却也如出一辙的冷淡,他对于跨世纪、世界杯没有任何印象,奥运会倒是有,他初中了,已然知事,他又在北京,那种万人空巷全民迎接奥运的氛围他感受甚深,他永生无法忘怀,代价当然有,此后的奥运会,他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