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渐渐得出了做下位另外的妙处,在这种时候,只需要跟着玉惟的节奏走就好,很省心省力,不然要让他引导灵气汇聚,估计不一会儿就会岔气。
两次运转大圆满之后,他已经累极,更觉快要疲软无力,出不来什么东西了。
朝见雪有气无力说:“我要去洗洗。”
耳朵上痛感传来,玉惟竟然咬了一口。朝见雪眼睁睁看着他移下目光,握起自己的手,舔去手指上残留的石蜜,可那里不只有石蜜……
“玉惟!”他不禁缩了手。
玉惟没有放开,看着他:“很甜。”
朝见雪深吸一口气,突然又有了一些精神,但是身体实在跟不上了,欲哭无泪:“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明明玉惟要更加吃力一些,为何他如此勇猛?莫非是岁数上的差距?
可朝见雪想,他比玉惟也没有年长多少,怎么就一个依旧生龙活虎,一个便如霜打?
月圆依旧,朝见雪被翻坐在玉惟身上,不用他费力支持,软软地趴下来就好。虽然他口中浑噩,尾巴却真诚地高高翘起来,简直不知天地为何物!
玉惟的指腹按着他滑腻的肌肤,痴迷于他模样,只想此刻停留到永久。
朝见雪是被雨声吵醒的。
起身一看,自己的衣裳是干爽的,屏风后水桶未清,大片水渍还留在地上。
他没有找见玉惟,不知是去了哪里。
昨夜春宵不知几刻,朝见雪狠掐了自己一把,不知道他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怎么对玉惟给自己清洗毫无印象?
哎,真是没用。
还得再接再厉。
夏雨迅疾又凶猛,瓢泼之势令人止步。
他重新查看自己紫府,一次双修竟然能抵过数年修行,着实把他惊了一跳。
股间还有异样,他站着等了一会儿,玉惟便回来了。
手中托盘上赫然一碗鲜粥。
“师兄醒了?正好,我还怕等师兄醒来粥就凉了。”玉惟道。
他眉宇中透出一种餍足过后的沉稳。
朝见雪想让妖域中的狐妖给他验验血统,是不是有一点点血脉在。
他给自己加了个软垫,坐下骄纵说:“喂我!”
玉惟嘴角浮出笑意,坐近他身侧。
他喂起来,不像朝见雪喂他时时快时慢,而是很不疾不徐,耐心十足。
“我方才出去,发现了莫檀舟的踪迹。”
朝见雪美美的一口粥只好极快咽下去,惊讶说:“你出去还去查这事了?”
如何有的精力?
仔细一看,怪不得玉惟的衣袍有湿痕,朝见雪还当他是穿过走廊时淋到的。
玉惟道:“昨日麒麟飞升,莫檀舟也来了,我在师兄送李师兄回去时悄悄做了些手脚,所以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现在雨势太大,只依稀知道方位。”
“本是昨夜要去办,不想……”他莞尔。
朝见雪不知他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不禁遗憾道:“那你昨夜告诉我不就好了?我又不是一定非要不可,这种事,缓一缓也好的嘛!”
玉惟并不赞同:“不行。”
不说他忍不忍得住,师兄第一次如此主动,他绝对不该放过这个机会。
“昨夜…… ”他缓声,纤长睫毛抖动,“比之上次,如何?”
朝见雪在这件事上无法说谎,何况昨日自己的表现也早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道:“很好!”
“果真?”玉惟确认问。
朝见雪不知道他在诚惶诚恐什么,点头:“真的很好!”
玉惟于是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朝见雪想了想,才明白,原来上次他喊痛给玉惟造成了一定的自我怀疑!
第93章 幸运
暴雨如注, 视野都变得白茫茫一片,耳边亦是喧哗。
二人在房中修整一番,朝见雪撑着下巴, 坐在倚在窗台看这样大的雨, 毫无停歇的迹象, 着实不太想出门。
但他更加不愿做甩手掌柜, 挂在玉惟身上哼唧了片刻后,还是打定主意,换上便行的窄袖衣装, 将变回齐腰长度的头发扎了起来。
玉惟握一把他的头发,朝见雪头一歪,头发便从他指缝中被抽走。
“怎么样?”他眨眨眼,想问自己扎的歪不歪。
玉惟说:“很好看, 昨夜也很好看。”
朝见雪忍俊不禁, 想说到底有多好看,但看玉惟目光, 说了不知还能不能在夜晚来临前出门。隔了这一段时间,他自己都觉得昨夜像是做梦。
只是看到一边空置的石蜜罐, 他有点不好意思, 指着问:“这个怎么办?还回去?”
玉惟收起它,说:“不必还,我已经与掌柜付了钱知会过。他说不要紧——”
他微微一笑:“还说, 要是不够, 再问厨房要。”
“啊。”朝见雪目移,要是这掌柜知道他们两个拿石蜜做这档子事,估计要裂开了,再极端一点, 把他们打出去都是轻的。
因此,在下楼后,面对掌柜亲切的问候,朝见雪一时难以清白地直面他憨厚的中年人面庞,匆匆取了伞,拉住玉惟的手逃离。
大雨打在伞面噼啪作响,一柄青竹伞,一柄浅色素伞,紧紧挨在一起。朝见雪想要牵玉惟的手,但是这样大的雨,一牵就要淋湿,伞又不够大,不够二人一起走。
他靠近一点,伞面不由得倾斜,雨水哗啦一下全砸在玉惟肩上。朝见雪赶紧换个方向偏,但玉惟伞上的雨水又淋湿他的半边。
“……”朝见雪怒了,他念过法诀,周身便灵光一闪。
所有的雨水于是巧妙地避开了二人,朝见雪把自己的伞收起来,挤进了青竹伞下。
玉惟嘴角噙笑,与他站得更近一点,掩在袖中的手握住他。
朝见雪得了趣,十分主动,抽出来,反手贴着他的手背扣住五指,得到主动权,再觉得他手背温温凉凉,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很是好摸。
但是摸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这只手昨夜的“恶行”,顿时又僵住。
这般一会儿心猿意马一会儿忸怩,皆是他一人在内心戏,朝见雪不由得唾弃自己被美色糊了心窍,怎么越想越是乱七八糟的。但昨夜这只手恶行诸多,他摸到他经年累月留下的剑茧,指根稍稍用力以作报复,玉惟便“嘶”了一声。
“师兄何故?”玉惟问。
朝见雪哼了一声:“看它不爽。”
玉惟沉思片刻,认真道:“可是昨夜并非是这样说的。”
朝见雪:“……算了。”
谁还记得他胡言乱语了什么东西,总之朝见雪知道自己很放得开,但现在是大白天,讲这些话难免怪怪的。
路上行人甚少,二人出了所在的南城,便不再遮掩,隐去身形,飞快来到了西城。
两个大乘期很是如鱼得水,没有半点耽搁,出现在了一座院子前。
玉惟掌中寒荷收起,那些细微的蓝色灵光正是指引入这座小院。
“莫檀舟会在里面吗?”朝见雪看着厚重雨幕中的房屋,不免有几分忐忑。要是他们运气不好,说不定莫檀舟已经将人转移,也或者在里面的根本不是莫泽之。
玉惟笃定道:“师兄,你我已是大乘。”
大乘期,在玄真界已经被奉为上座。朝见雪定了定心,左右实力摆在这里,就算对上莫檀舟,他们也不怕会有输局。
他点点头:“你说的对。”
二人跃过院墙,稳稳落在地面。院中不似有人生活的痕迹,空荡荡落了一地的残叶。水洼深深浅浅,几片叶子也被雨水打得四处漂泊。
朝见雪脚步轻微,雨声正好帮助他们隐匿动静。他来到侧窗,向里查探,玉惟已经在外围布置了阵法,微弱的灵光没入雨水,要是屋中之人想出逃,势必会被阵法围困。
朝见雪与他点点头使了眼色,一脚踹开窗子翻了进去。
不想,二人在房中兜转了一圈,居然不见人影。
玉惟摸了摸油亮的桌子,指尖没有灰尘,说明这里是有人居住的。
“被溜走了吗……”朝见雪可惜道。
“不。”玉惟走进内室,仔细看起屋中的陈设来,“我的术法不会出错,这里还有人在。”
他语气是不容置喙的笃定淡然,朝见雪被他这种可以依靠的气质迷住了,在一边安静地等他动作。
少顷,玉惟摸到一方砚台。
他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稍稍一抬,边听床后一声震动,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朝见雪愕然:“你怎么知道?”
玉惟道:“大族中常见的密室机关罢了。”
他如此轻飘飘,听得朝见雪也很心热,他的道侣真是博闻广识却这么谦虚淡定!他在玉惟嘴上快速亲了一口。
亲完,也不等玉惟有所反应,朝见雪施法移开床,果然露出了地面上一方暗室台阶。
台阶向下延伸,黑洞洞不知情况如何。
朝见雪索性飞落下去,掌心升起一簇幽幽的灵火作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