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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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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他们什么也不用说,那女子就自然引他们上座,正正在楼中歌舞台前。
      再有伶人前来斟酒,温言软语地哄。
      和周围人相比,他们几个愣头青呆滞地坐在桌前,手脚也是僵的,简直要成了木头人。
      最严重的当属谢秉元,已经红成虾子,眼睛也快成蚊香眼,快要晕过去了。
      李真真贴心地让他面朝下晕在桌子上,感叹道:“小年轻啊。”
      须臾,好不容易赶走伶人,秋水擦一把额头细汗,问:“看得出来这里有什么古怪吗?”
      他们进来后就如唐僧入了女儿国,哪里有心思去观察周围环境,这会儿才缓过神。
      朝见雪一目十人地扫过去,没发现有长得像花师弟的人。
      秋水已经观望碟中香饼许久,问玉惟:“小师弟,这能吃吗?”
      “你吃吃看?”朝见雪道。
      见玉惟没有说不,秋水这才试着咬了一口,当即再呸出来:“难吃,苦死了,跟纸一样!”
      再听旁边寻欢客侃侃而谈,说什么“一会儿流霜公子献曲”,“百年难遇”云云,讲的煞是天花乱坠。
      几人心领神会,这流霜公子,定然就是关键人物。
      他们在花花世界中犹如老僧坐定般待了半个时辰,台上落下纱幔,一人影持琴,款款而来。
      朝见雪转头道:“来了!”
      这一转头,才发现玉惟并未看着台上,而是仰着头,望着左侧二楼高处。
      “发现什么?”他斜侧过身体问道。
      玉惟道:“那个人一进来,台上便开场。看装束,也是修士。”
      在他说话时,琴声已如珍珠落盘,初时婉转,俄而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最终转为霹雳,有万马奔腾刀光剑影之势,将众人震住。
      原以为会是一支悠扬的雅乐,没想到是有千军气魄的武曲。
      一曲毕,众人都反应不过来。
      直到台上纱幔落下,奏曲人展露真面目,五分像花泽,却比花泽更有几分抚媚的味道。难以置信这样的人会奏出这样的武曲。
      “就是他!”李真真拍案而起,率先飞上台,试图将人拿住。
      然而在他飞上台的刹那,整座楼中溢散黑红色的光点,又变为团团的黑雾,一下子聚集过来将他笼罩住。
      玉惟低喝:“不好!”
      他飞出惟一剑,亮彻的灵光穿破黑雾,李真真破雾而出,就地一滚。
      “我勒个天尊啊!”
      朝见雪才反应过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魔气?
      事情变得比他们想得糟糕许多,制造这片狭境的主人,很有可能已经成魔。
      花师弟一身青衣,面容恬淡平和,无知无觉地继续奏琴,魔气似是由琴声指引,密密麻麻地向他们攻击。
      谢秉元还在晕着,李真真伸手一捞,左边一个谢秉元,右边一个秋水,开出护体结界。
      朝见雪麻溜地祭出灵剑,使了一套练习许久的无为宗剑法,效果立竿见影,果然退去一波魔气。
      他下意识要找玉惟,四下环顾中一眼看到玉惟往高处飞。
      他心道怎么没人管管他,知道他是金丹后就对他放心了吗?
      又一剑退却一波魔气。
      借着黑红之间的一点空隙,朝见雪看见玉惟在二楼,也与那修士打了起来。
      看来他是自求多福了!
      他学的无为宗剑法还只是皮毛,渐渐体力不支。眼看着没人来救自己,朝见雪催动起丹田中的千里明心法。
      这一剑甩出去,果然快意。
      围绕着他的黑影魔气顿时散了大半,朝见雪刚有欣喜,抬眸一看,见玉惟正从楼上跌落。
      他下意识飞身去接,身体撞入怀中,顿时天摇地转,眼前朦胧不清,耳边嗡鸣不断。
      再回神,他二人一上一下,自己的手按在对方的胸膛上,不知是个什么姿势。
      这才看清,玉惟的影子影影绰绰,逐渐被一个黑衣冷面青年所覆盖,而自己,身上所穿的,不就是台上花流霜的衣裳吗?
      四周的景象也从厅中变作厢房,灯笼红艳。
      朝见雪并非傻瓜,弹指间想到,是他们上身了秘境之主的记忆幻象。
      秘境狭境,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皆是有主人记忆所成,遗落一些深刻的记忆片段也是有的。
      他上身的是花流霜,那么玉惟上身的就是狭境之主,那名丹修绑架犯。
      更为准确来说,是成魔的丹修绑架犯!
      这突如其来的cosplay是什么神奇走向?
      第25章 狭境(二)
      朝见雪的手摸着下面人的胸膛,硬硬的,再缓缓上移,摸到锁骨深深的沟壑,脉搏一下一下深切的跳动。
      呃手感是不错,但不是他要摸的啊,希望玉惟不要误会。
      这种摸来摸去的动作太gay了他有点受不了!
      他全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被夺舍一般,只听见自己用一种暧昧的调调对身下的那人说:
      “林郎方才不是在喝酒?为何我送的酒,你就不愿喝呢?”
      “我欢喜林郎,林郎就不能也欢喜欢喜我吗?”
      热气氤氲酒香。
      好羞耻的动作!好炸裂的发言!
      朝见雪觉得自己没脸再面对玉惟了!
      他不知道玉惟是什么想法,但一定和他一样难熬。
      “丹修”一脸坐怀不乱,靠着椅背,只用一双冷静的眼睛看着他。
      他像是一具石头,一般人见了自会识趣走开,怎么好意思再去勾引?
      “花流霜”却不,他进攻欲望高涨,伸出细白的十指,抬起一盏酒,没喝,充满诱惑道:“我喂你啊?”
      他咬住一侧杯沿,俯身抵上“丹修”双唇,清澈的酒液缓缓倾倒,而“丹修”竟也张嘴喝了。
      你分明是一幅柳下惠的样子嘛居然喝了!
      两人目光如电光如火石,火花一触即发,金盏咣当落地,呼吸炙热直到辨不清彼此。
      朝见雪在花流霜的壳子里瞪大眼睛,眼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朝见雪差点就要高呼救命,万幸在最后一刻,猛的被推下去,翻过身来,终于掌握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再次看到梦里楼大厅中缀满红丝绸的天花板。
      他松了一口气,好险。
      爬起来,玉惟也仰面躺在地上,他刚才强行冲破幻象,胸口剧烈起伏,大概也是受了大刺激。
      聪明人会给彼此递一个台阶。
      朝见雪聪明地选择避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狭境主人的记忆对吧?”
      玉惟坐起来,错开他目光,语气生硬:“他姓林。”
      “哈?”
      “丹修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有一位姓林的,林杳前辈。”
      能称上一句前辈,也不是小人物了。
      尘烟中,李真真冒出来:“你们怎么回事?突然在地上不动了,玉师弟——脸怎么这么红?”
      “无事。”玉惟冷静地摇摇头,简直和刚才幻相中的丹修脸上的冷静一模一样。
      再看台上,花流霜已经消失不见,而那个丹修也没了踪迹。花香梦里楼中的一切景致颜色都逐渐变得单调,原来高朋满座的热闹场景也像是闹鬼了一般,只剩杯盘狼藉。
      他们睁大眼睛一看,盘中的糕点分明流沙黄土,秋水后怕地呕了一口。
      若那入魔丹修真是化神修士,他们这回算是上了贼船了。
      他们拍去手上脸上落的灰,从楼中出来,玉惟的令牌忽然有了异动。
      “几位能听见我说话吗?”那边传来花泽的声音。
      李真真暴起:“你知不知道那丹修已经入了魔,你人呢?”
      花泽的声音听上去也很惊惶:“出了点小意外,我没能进去,里面情况如何?”
      玉惟三言两语将情况概括着说了。那边沉默少顷,道:“我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如今看还是要将他逼出来。”
      “如何逼出?”
      花泽认真道:“他与师弟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按照玉道友方才说的,大约他会出现在他们相约的地方……你们可以前去紫马桥头找找。”
      断了联系,朝见雪越想越觉得这回来得憋屈。
      “明明我们是来帮忙的,怎么就变成了这幅被牵着鼻子走的局面?”
      谢秉元则苦着脸说:“要是那个林前辈入魔太深,我们逃得出去吗?”
      李真真胸有成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你放心,有玉师弟在。”
      “咳。”朝见雪出声提醒,他真怕李真真一个嘴快泄漏了天机。
      狭境中的紫马桥与现实中并无多少区别,只是光影昏暗,紫色落英镀上迷蒙的乱影,风一吹,那群花便飘飘洒洒,漫天飞舞。
      二人执伞站在花雨中,看背影便知晓其情意绵绵。
      可不就是花流霜与林杳。
      花流霜满面笑意,林杳也是神情温柔,哪里还有刚才那个冷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