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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长天/仙子,请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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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长天/仙子,请听我解释 第1155节
      位于地底的黑狱很大,除了那些悄悄转移出城的部分,许家内部的各个机构都分别在其内划下了行政区域。
      在天安商会与格物院分界之处。
      姜荷忽地再次开口了,低声问道:
      “我听说,公子把你们凤家那老头放出来了,还在那一夜随凤九轩与宫内二圣大战了一番?”
      华鸿闻言面色瞬间阴沉似水:
      “你问这事作甚?”
      姜荷却只是叹息了一声:
      “你不用那么警惕我,我虽然不愿看到公子造反,但我这老头唯一的徒儿是他的妹妹,最多也就只是在背后蛐蛐两句罢了。
      “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
      “没了相国压着,你们凤家旧臣里面那些不满公子的人已经开始不老实了。”
      华鸿阴沉着盯着姜荷:
      “哪些人?”
      “下面的人太多就不多说了,但其中有两人位置和你我差不多高。”
      说罢,
      姜荷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华鸿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没有走向天安商会的行政区域,而是径直朝着最深处的走去。
      “公子,您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华鸿尚在斟酌用词之际,一声黑狱从最深处密室传出的雄浑低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要不要看看您扶持上位的那个女皇近两日来在做什么?!
      “您让那群地宫遗民打下秦龙隘是不假,但北境进入京畿地区的关口可不止秦龙隘!
      “这四天时间里已经十几万的北封军通过绕道京北府的方式进入京畿了!
      “还有这封密诏,您应当已经早已知晓了吧?!为何要一直瞒着我们?!
      “您让我们黑鳞军反,我们已然义无反顾,为何你现在反倒开始迟疑了?!!
      “黑鳞军现在需要一个明确的命令!!!”
      话落,密室内传来一阵闷响。
      那是砸桌子的声音。
      听到这些话语与那熟悉的声音,华鸿不自觉皱眉加快了脚步,但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当他走至密室门口之时,正好撞见了其内摔门而出的铁塔巨汉。
      一席儒袍的华鸿看着那气冲冲走出的宗青生,下意识想要开口询问,但对方直接瞪了他一眼便快步拂袖离去。
      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
      华鸿眼底难免闪过一抹担忧。
      而也就在此时,密室内传出一道平静的声音:
      “华老既然来了,便先进来。”
      走入密室,一席血衣的俊美青年端坐主座之上,面前的案桌被砸成了两半,断裂飞溅的木屑砸得满屋都是。
      主座上的人对这些倒是显得很是平静,手持着一本不知名的书卷,一边浏览,一边低声笑道:
      “看起来我们相府内部的问题属实有些不小。”
      华鸿躬身一礼,低声回道:
      “无论是哪个势力在登基前夜诛杀一名太子,面临的问题都会不小。”
      许元收起了手中书卷,笑道:
      “我让宗青生再静候七日,七日过后若是李清焰再不给我答复,兴许以后我们相府真的就要改叫许家了。”
      华鸿闻言心神一沉。
      许元则轻声只开了话题,缓声问道:
      “华老你来的正好,帝安城内的各项转移事宜都已经做的如何了?”
      华鸿走至了许元近前,垂首道:
      “各类文卷内参,机要图纸都已转移完成八成以上,再给七日应当能彻底完成,不过.”
      话说到一半,华鸿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他在垂眸之时,看到了案桌木屑中躺着的那份诏书。
      【诏宗盟使节,入朝观登基大典】
      下意识抬眸,华鸿眼底满是迟疑与愕然:
      “公子,这是?”
      许元随口回答:
      “李清焰在李昭渊死后给宗盟那边送去的密诏,算算时间宗盟的使团也应当已经秘密入京了。”
      华鸿呼吸一窒,这诏令代表事态可太严重,语气加速:
      “为何老朽未曾收到消息?”
      “因为被我压下来了,华老你也别担心此事,我心中已有定数。”
      许元说着,叹息了一声:“就是不知道是谁偷偷把这事告诉给宗青生的。”
      华鸿心思电转片刻,最终还是顺着公子的话语低声道:
      “应当只有黑鳞卫和文殊院。”
      前者是这信息的来源,后者相当于许家内相,负责接收这信息。
      许元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低语着道:
      “.哦?那以华老之见,这应当是黑鳞卫,还是文殊院呢?”
      华鸿张了张嘴,几度想要开口,都将话咽了回去。
      许元也没有着急,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最终,
      华鸿还是低声开口道:
      “应当是文殊院。”
      “.周先林啊。”
      许元密室之内晦暗的光线让他的神色显得阴晴不定:
      “你说他老人家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当初想将白慕曦安插进文殊院,还是因为我近些日子这些政令,亦或者是对凤家这个姓氏的忠诚?”
      华鸿沉默。
      许元轻叹着站起了身,语气真挚的看着对方:
      “华老,你们都是父亲留给我的宝贵财富,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动他,不想以杀筑权,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真的没得选了。”
      华鸿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叹息一声,没有迟疑的说道:
      “公子,由我来做吧。”
      许元回眸笑了,摇头道:
      “有更适合的人。”
      “谁?”华鸿迟疑。
      许元瞥向坐在密室角落的人影:
      “外公,你应当已经听见了吧。”
      华鸿这才注意到角落那熟悉的黑影,瞳孔猛然一缩,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呢喃出声:
      “家家主”
      “家主个屁。”
      凤源琴并未起身,拖着下颌缓声道:“华小子你给老夫谨言慎行,现在的凤家家主是九轩,不是老夫。”
      记忆深处对凤家这曾经暴君的恐惧让华鸿下意识的行礼应是:
      “.是。”
      凤源琴见状有些好笑,揉了揉眉心,道:
      “多大年纪还害怕,老夫被囚的这几十年也看清楚了,只是倒是没想到外边竟然还有人念着老夫,你很好,周小子也很好,不过我外孙要杀他,我这老骨头也只能照办了。”
      华鸿顶着压力,道:
      “这倒是再合适不过,您表态想来能立刻压下那些声音。”
      许元没想到自己这位慈祥到近乎溺爱的外公,时隔数十年在外边这些凤家旧臣心中依旧有着如此恐怖的积威,看着华老头这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也没有让对继续难堪的意思:
      “华老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与外公商议。”
      “是,公子。”
      华鸿快步离去后,密室内便又只剩了祖孙二人。
      凤源琴起身从残破的案桌木屑中捡起了那份密诏,拍去其上木屑,缓声开口道:
      “孙儿,你就那般信任那李家女子?”
      许元对于这个问题忽然沉默,静了片刻方才幽幽反问:
      “您说那个位置就那般腐蚀人心?”
      “这个问题不应当问老夫。”
      凤源琴摇了摇头,将那份密诏重新递给许元,略微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