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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的野男人可以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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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3章
      “好好好,二十四的大龄学子也是有的。”傅彦连连点头道。
      贺听澜:“……”
      “算了,大龄学子就大龄学子吧,这样我就可以以年龄压人,好好欺负一下那群毛小子!”贺听澜得意洋洋道。
      “那山长铁定不能要你,人家是收学生的,不是引狼入室的。”傅彦笑着打趣道。
      贺听澜并没有反驳“引狼入室”这个形容,似乎还很认同的样子。
      “这样看来,我当初也算是误打误撞干了件好事。”贺听澜美滋滋地说。
      六年前的贺听澜想都没敢想,自己为了生存下去而建立的无名寨,竟然有一天会变成一个教书育人的书院。
      寨子里的机关武器被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笔墨纸砚。
      而当初建造的房屋、水车、凉亭,却一直沿用到了现在。
      同样的一座山,现在应该已经变得更有意义了吧?
      贺听澜想到这,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原来自己留下的东西有被人好好用着、被素不相识的人记住是这种感觉。
      感觉还挺好,他喜欢。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五天后,早上一起来,贺听澜就感觉外面比平时热闹。
      “今天要去看演武!快起快起!”贺听澜抓着傅彦的肩膀把人给摇醒。
      “嗯……?”傅彦的□□虽然醒了,灵魂还在沉睡,迷迷糊糊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是不早了啊……”
      两人火速洗漱穿戴整齐,简单用了点早饭之后匆匆下楼,乘坐公馆外备好的马车前往郊外演武场。
      还好,他们到的时候大部分百姓都还没来,只有官府的人在忙着准备。
      “二位来得挺早啊。”郭鸿笑吟吟地打趣道,“看来昨夜睡得不错。”
      “大人说笑了,如此重要的场合我们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早些来。”傅彦有点赧然。
      郭鸿哈哈大笑,“年轻人果然是精力充沛,我这个岁数怕是不行哦。”
      傅彦和贺听澜对视一眼,怎么感觉郡守大人知道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贺听澜看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
      那群人全都穿着月白色的儒袍,隔大老远也能一眼注意到。
      “傅文嘉,他们是不是就是凌霄书院的人?”贺听澜激动地晃了晃傅彦的胳膊。
      傅彦停下手中的事,回头望去,笑着说道:“正是他们,走,去迎接一下。”
      文化人果然是文化人,贺听澜看着那群学生不禁心想,这气质一看就是读过不少书的。
      凌霄书院的山长是一位中年男子,看不太出年纪,说他四十多岁可以,说他五十多岁可以,如果是保养得好的那种六十多岁也不奇怪。
      大概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缘故,山长看起来有骨子仙气,不像个开书院的,倒像是求仙问道的。
      “这位便是凌霄书院的山长,魏先生。”傅彦笑着给贺听澜介绍道,然后又转头对山长道:“这位便是您一直说想见一面的贺同知。”
      山长看见贺听澜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连忙拱手道:“原来这位小友便是贺同知,久仰大名。老夫姓魏,名隐,字虚舟,身后的这些便是凌霄书院的学子们了。”
      贺听澜也连忙回礼。
      那群平均年龄十八//九岁的学生伸脖踮脚地往贺听澜这边看,似乎对这个书院的前主人很是好奇。
      见贺听澜本人如此年轻俊美,学生们更是激动非常。
      “原来是位年轻人,是谁之前跟我说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来着?”
      “反正不是我。”
      “贺同知看起来也没比咱们大几岁嘛,你说等我从书院学成,考入太学,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当大官?”
      “你懂什么?人家是靠机关之术和立过战功当官的。你要真想参考,还得参考一下旁边那位傅御史,人家才是从太学学成之后当的官。”
      “哎,反正都是咱们比不了的。”
      “行啦,有什么想请教二位大人的等下再问。”魏隐轻咳了几声提醒学生们不要交头接耳,“演武马上开始了,都去落座吧。”
      “是,山长。”学生们纷纷行礼道。
      “咱们也过去吧。”傅彦转头对贺听澜道。
      “走。”贺听澜点点头。
      上午时分,鼓声响起。
      “演武开始——!”
      第281章
      演武结束后, 贺听澜和傅彦跟随魏隐和学生们一同前往入云峰。
      这条路过于熟悉,对两人而言都是。
      贺听澜竟莫名生出一丝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六年过去了,入云峰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然而等到了入云峰一看,贺听澜顿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还是那个略显潦草的山寨?
      房屋被改成了一间间讲堂和书斋, 白墙黛瓦, 飞檐翘角, 廊下悬有风铃, 声声如玉。
      靠近书堂, 还能嗅到淡淡的纸墨香。
      院中也种起了修竹和梅树, 古朴庄重中平添一份清新雅致。
      “我不敢相信要是我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会变得多有文化。”贺听澜啧啧感叹道。
      傅彦忍俊不禁, “那就别走了吧, 再多熏陶熏陶。”
      “快看,水车!”贺听澜一眼就瞄见了他曾经亲手打造的爬山水车,此刻还在吱嘎吱嘎地工作着,将山下河水运到院中的水池。
      “不过怎么感觉比之前精致了一些?”贺听澜凑近了去看,“嘿!换了新的水桶!”
      “是啊。”魏隐笑吟吟地说道, “贺同知这水车做得极妙, 当年郡守大人还是专门派了几名机关大师一同前来研究, 这才摸清楚了其中门道。有它在,书院就有用不完的水了。”
      “真好。”贺听澜也笑了起来。
      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这种感觉可真好!
      “对了,一会有堂经义课,不知二位是否愿意去听听?”魏隐问道。
      “好啊。”傅彦点点头,侧头对贺听澜道:“你不去熏陶熏陶?”
      贺听澜乐了,“去就去,我还真挺好奇上学堂是个什么感觉。”
      魏隐哈哈大笑,“好, 那二位先在院中随便走走,未时过半时分去明伦堂便可。”
      “多谢山长。”傅彦和贺听澜一同行礼道。
      傅彦方才有一瞬恍惚,突然意识到其实贺听澜是没有去上过学堂的。
      大概是他什么都会,所以傅彦好像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没去过学堂贺听澜都能长成如今的样子,如果当年他同自己一块读书,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呢?
      想到这,傅彦又摇了摇头。
      或许根本没有必要去想这些,阿澜就是阿澜,过去的所有经历造就了现在这个古灵精怪、自由洒脱的贺听澜。
      现在的阿澜就是最好的样子,所以无需思考如果。
      “哎,你小时候在国子学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啊?”贺听澜突然好奇地问道,“每天都做什么?我听说国子学学业繁重,是不是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就开始背书,吃饭也要背书,晚上睡着后做梦都在背书?”
      “你听谁说的?”傅彦瞠目结舌,“哪有那么夸张?”
      话刚说完,傅彦就明白了。
      “哦,是不是顾四跟你说的?”
      “对啊。”贺听澜点点头,乐了,“不过,这么一说就说得通了,顾四的上学感受跟你肯定不一样。”
      “非常不一样,我俩是两个极端。”傅彦表示很认同。
      “咱俩这么说顾四真的好吗?”
      “挺好的。”
      此时远在金陵城的顾泽礼打了个喷嚏,“啊嚏!”
      “奇怪,大夏天的怎么还打喷嚏呢?”顾泽礼揉揉鼻子,突然想到什么,傻兮兮地笑了,“嘿嘿,一定是我家大美人儿想我了!”
      此时的贺听澜和傅彦当然并不知道顾泽礼这小子在想什么,继续在院中闲逛。
      “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么忙,但是在国子学的时候确实没什么烦恼,最大的烦恼就是今天的功课没完成。”傅彦感慨道。
      “现在想想挺神奇的,那时候被夫子批评几句,感觉天都要塌了,如今看来根本不值得为之烦恼。”
      “你还会被夫子批评?”贺听澜好奇道,“你不是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吗?”
      “别人家的孩子也会有不干好事的时候。”傅彦笑着说,“我要是闯了什么祸,家里肯定不会让外人知道,都挑好的往外传,传到别人耳朵里我自然就是完美无缺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道理。”贺听澜恍然大悟。
      两人一边在院中闲逛一边聊天,看着时辰还早,傅彦提议道:“不如去后山看看?”
      “后山?”贺听澜没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不过没什么不可以的,“也行啊,看看我种的柿子树现在什么样了。”
      结果两人到了后山一看,好家伙,柿子树如今的日子都过得比以前好了。
      只见柿子树上被挂了很多彩带和许愿的小木牌,上面写满了祈福的话,大多都是希望考取功名、家人康健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