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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乱我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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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乱我道心 第119节
      “我们几个选择回到公主府,躲回画卷中。她们则是带着自己的画卷离开了,说是要另寻去处。不过我们猜测,她们没有离开长安城。”
      “为何?”江岑溪这般问道。
      “我们虽然自由了二十余年,却一直在等主人回来,如果离开了,他就找不到我们了。”
      江岑溪错愕了一瞬,下意识看向了李承瑞。
      此刻的李承瑞仍旧是冷漠的一张脸,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似只是一个旁听者,听到什么内容都无法触动他。
      不知为何,江岑溪竟然有一瞬间恼了,觉得李承瑞真是一个无情的人!
      或者说……在恼安鹤眠的冷漠。
      江岑溪最终也只是轻微地叹息,随后问:“在她们二人被抓后,你们太平了一段时间,那两个人定然没有说出还有其他的画中仙,她们保护了你们。”
      天采和可离同时露出悲伤的神色。
      她们当时也是这般猜测的。
      邱白一直强撑着旁听,觉得听得差不多了,才突然说道:“刘道长……的丹药……够劲儿!”
      她感叹完,便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屋子里又混乱了一瞬。
      “无妨无妨,在吸收丹药。”独孤贺查看了邱白的情况后,安慰道。
      “可是她……”柳淞仍旧担心,他一直在为邱白和母亲的情况忧心,邱白几次三番地晕倒,他更加心疼了。
      李承瑞在此刻说道:“我吃过他的丹药,确实……不过问题不大。”
      关于他吃了丹药后的情景,他自己都不想多回忆。
      柳淞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岑溪觉得这群人真是过于担心了,当即说道:“呀,谁掉了二百两金子在床边啊?”
      谁知,邱白竟然垂死挣扎着努力睁开眼睛:“多少?!”
      江岑溪指着邱白道:“看吧,没事。”
      “多谢仙师。”柳淞先是一怔,随后一阵无可奈何,只能恭恭敬敬地行礼感谢。
      见根本没有金子,邱白又一次失望地晕了过去。
      江岑溪看向天采和可离,问道:“我该如何找到另外三名画中仙?她们现在此刻非常危险,在我身边还能安全一些。”
      天采看向李承瑞,随后说道:“这位将军不是可以执笔画出新的画卷?她们此刻定然警惕性很强,总是躲闪隐藏。我们二人此刻也身受重伤,不能出去,只能由诸位去寻找,你们不必真的抓住她们,只需要看到她们的相貌,画下来,她们即刻会到画卷中来,就像当初的古香一般无法抗拒。”
      江岑溪知晓邱白帮不上忙了,李承瑞又必须在场,便决定:“我和李承瑞去吧。”
      李向渔也想帮忙,当即说道:“夜里末将有时间,也可以一同前去。”
      在天采、可离汇总另外三人的喜好、习惯时,邱白又一次悠悠转醒。
      听到他们居然要去酒楼里看天仙舞,当即来了兴趣:“我……也想去。”
      所有人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天采还在述说:“碧环不但会在教舞姬跳舞,听说还有一位乐师情人。他们只在夜里见面,这乐师也不觉得疑惑,竟然能与她恩爱了数年。听闻这乐师也极有才华,寻常人都没有机会见到他。
      “你们若是在那里遇到了一名女子,喜欢淡粉与翠绿颜色搭配的衣服,面若桃花,笑容尤其天真灿烂的多半是她了。”
      江岑溪对秦楼不甚了解,抬头看向李承瑞。
      李承瑞被她看得一怔,随后耸肩摊手,他没去过。
      于是她又看向柳淞,柳淞连连摇头:“我只去过一次,还是去办案。”
      最终,所有人看向独孤贺。
      独孤贺被看得很是无措,最后只能苦笑:“老朽功成名就之时……已然力不从心了……”
      他之前不过是一个到处云游的穷苦道士,去不起这类地方。
      后来他成了国师,那时已经不惑之年,初期日日要熬夜炼丹,还真没生过这方面的心思。
      等到终于有闲暇的时间了,他也年过半百,什么心思都没了。
      江岑溪只能摆手:“给我准备一身男装,别太贴身,今晚就行动。”
      邱白又一次弱弱地说道:“我也想去。”
      江岑溪很快拒绝了:“这次是办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推着一个身残志坚的进去,旁人还会多看两眼,反而招惹视线。你要是真想去,以后让柳淞带你去。”
      柳淞则是立即拒绝了:“不合适……”
      没听说过谁家儿郎推着心上人逛秦楼的。
      李向渔很快扫了一眼江岑溪的身形,随后便去办此事了。
      她们办案时,也会偶尔穿着男装,倒是有些储备,快马加鞭,没一会便送到了此处。
      江岑溪换好衣服后,李向渔走进来帮她梳头发。
      她规规矩矩地坐好,李向渔似乎也不太会梳理头发,却还是帮江岑溪将头发整理得稳妥后束冠。
      换上一身男子的劲装,戴上发冠后,江岑溪还真有几分英姿飒爽。
      只是骨架原因,会显得她有些单薄,好在她有气质撑着,也不会一眼被看出身份性别。
      *
      邱白躺在床上看向柳淞,唤道:“柳淞,你带我去呗!”
      柳淞甚至没有犹豫便直接拒绝:“不可。”
      “我真想去看看热闹,以后怕是没这种机会了。”
      “你好好休息,我会留下来陪你。”
      “你过来帮我穿衣服。”邱白再次要求道。
      柳淞并未理她,而是继续记录案情,毛笔没有任何停顿。
      邱白不死心,又道:“你带
      我去,我许你亲我一下。”
      柳淞的笔尖一顿,硬是写错了一笔,又很快恢复镇定:“不可。”
      好在这只是他自己梳理思路的记录手抄,一处错误并不会耽误什么。
      邱白再次增添诱惑:“现在就可以亲!”
      “……”
      “侍女帮我洗漱过了!我不脏的!”
      柳淞终究还是放下了笔,回头看向她。
      被柳淞注视后,邱白老实了一些,她还当柳淞觉得不划算,又道:“你要是想那个……我也配合不了,我身上还疼呢……”
      “在你心里,我是这般畜生的人?”
      “不至于……但也差不多。”
      柳淞在此刻起身朝着邱白走过去,随后在床边俯下身,盯着邱白看。
      屋中只只燃着一根烛火,放在桌案上方便柳淞写字。柳淞此刻过来遮住了光亮,使得二人的面容掩埋在昏暗之中。
      这般近距离四目相对,邱白霎时弱了气势,不再吭声了。
      可柳淞还是吻了过来。
      和以往一样,柳淞总是很温柔,却很难缠。
      尤其她此刻身上有伤,柳淞更加柔缓,可仍旧缠绵悱恻,许久不放过她。
      上次亲吻是多久之前?
      记不清了……
      他们二人总是兜兜转转,偶尔遇到,又匆匆分开。
      最多只是视线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柳淞才重新起身,邱白还当柳淞要同意了,结果柳淞却只是说道:“我畜生,亲了也不带你去。”
      “……”邱白看着柳淞再次回去继续书写,甚至有些想要骂人。
      柳淞想到她会不高兴,想了想后,取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边。
      邱白果然安静下来,重新躺得规规矩矩的。
      *
      江岑溪和李承瑞、李向渔以及独孤贺一同去了秦楼。
      临走时,江岑溪特意布下了重重禁制,还留下了不少将士守护,才安心离开。
      李承瑞一直跟在人群最后,没什么过分清晰的情绪,只当是在奉命办事。
      这期间他总是不受控制地看向江岑溪,随后又快速地收回目光。
      他长这么大,都没考虑过感情的事情,也从未去留意哪家小娘子。
      他只是想着,这事儿得他娘给他安排,他娘觉得好他就觉得好,之后成亲,生儿育女,再保家卫国。
      不都应该这样吗?
      难道他还能对他神仙奶奶动心思不成?
      在李向渔和他谈过之后,他很快便调整了情绪。
      他觉得那一瞬间的难过,是安鹤眠在干扰他的情绪,是执念在作祟。
      他甚至觉得是李向渔杞人忧天了,他哪里会对江岑溪有非分之想?只不过第一次交到女子朋友,还因为江岑溪有着江湖儿女的飒爽,让他没能把握好分寸,引人误会了。
      从此以后,他把握好分寸就是了。
      所以此刻李承瑞仍旧是平日里的样子。
      只不过到了秦楼门口,看着车水马龙的景象,他还是有些紧张。
      人生第一次进秦楼,就这么拖家带口的,是不是有点……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