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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乱我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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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乱我道心 第17节
      “没问题。”邱白很是兴奋,“能给我买一匹马吗?我不能总和你同乘吧。”
      寻常人家别说买马了,买头驴都要思量很久。
      但是他们不一样,独孤贺出手很阔绰,买匹马而已,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小事情,虽然无理,但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你和刘道长商量吧,我要上去休息。”江岑溪并不想继续聊下去,只想上去休息。
      邱白连连点头:“休息去吧,我等着刘道长。”
      李承瑞随后说道:“我去寻瑞水。”
      “嗯,无论他们二人的调查结果是什么,我们都明日启程去山青村,我倒要看嚣张了十余年的妖孽究竟是何方神圣。”江岑溪说完径直上楼。
      “山青村啊……”邱白似乎知道这里,嘟囔了一句。
      李承瑞脚步有些许停顿:“你知道这里?”
      “听说过,我们捉妖师之间有些内部消息,之前有人去过,说是对付不了,还邪性得很,估计只能请陵霄观的高人出山。所以久而久之,我们都不去那边了。”
      邱白说完,还很是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而且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挺蛮横的,帮他们处理问题还赖账不给钱,我们自然避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干啊!”
      李承瑞听完点头,对她抱拳示意后,转身去寻瑞水。
      邱白看着他们二人离开,想到之后能跟着这些人,不由得笑出声来。
      居然能遇到这群人,她还真是幸运。
      *
      第二日江岑溪吃早饭时,邱白没有来蹭饭,听说是独孤贺真的给她买了匹马,她喜欢得不行,一早上给马起了五六个名字都不满意,此刻还在喂马。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动物。
      他们并未耽搁,吃过早饭后即刻启程,去往山青村。
      按照地图路线,他们骑马不足一个时辰便已经接近了村子的位置。
      莫辛凡看着沿途的景色变化,不由得感叹:“名字叫山青村,结果附近的山都要秃了,全是死树根,哪里青了?”
      跟在他们后面的邱白听了之后回答:“听说之前这里的确山清水秀,风景不错。可到后来村子里出了问题,渐渐地附近的植物都死了不少,村子里的田地也是如此,什么都种不出,渐渐地成了这一带最穷的村子。”
      独孤贺听完后忍不住唏嘘:“农户没有收成,自然没了收入来源,会穷也不奇怪。”
      江岑溪沉默地赶路,待到了岔路口,看到入村的一面墙边镇着一块石头后瞬间勒住了马绳,翻身下马查看。
      独孤贺也很快认了出来,也是一脸震惊。
      李承瑞和莫辛凡不懂,同时看向独孤贺。
      独孤贺解释道:“这块叫石敢当,一般布置在路冲处凶位的墙面上,我们道家也称呼它为石将军,可袯禳凶煞。”
      江岑溪看着石块上刻着的“泰山石敢当”几个字,又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当即说道:“这块石布置的位置还挺正确,石头也是真的,有石敢当坐镇居然还镇不住,这妖孽还真是有些能耐。”
      江岑溪退后几步,看着这明晃晃的石敢当,再看看荒得只剩黄土的环境。
      因没有树木遮挡,导致这附近的风沙要比其他地方大,路边的枯木也被吹断了不少,到处皆是凄凉之景。
      邱白在此时打了一个冷战,小声道:“这里阴森得让我浑身不舒服。”
      李承瑞想了想后,将自己的帷帽取下递给她:“可以帮你挡挡沙尘。”
      “别了,我戴你的东西多影响你的男德,我怕你让我对你负责。”
      李承瑞撇嘴,又干脆地收了回去,拍了拍帷帽上的沙尘重新戴上。
      江岑溪在重新走向自己的马时,路过邱白身边,低声问道:“跟在我们身后的尾巴是你引来的吗?”
      “……”邱白心虚地握紧马绳,没有立即回答。
      “一会儿进村子后,无论你是扯谎骗我,还是说实话,都务必要说服我,不然我会直接甩掉你。”
      “好。”她回答。
      莫辛凡听了之后一惊:“哦!原来是你引来的?我还以为我们到了村子附近就开始有鬼在追呢!我都没敢问,怕打草惊蛇。”
      独孤贺很惊讶:“有人在跟着我们?”
      显然毫不知情。
      李承瑞在一边说道:“想追又不敢追,这可能就是她执意跟着我们的原因吧。”
      一向伶牙俐齿的邱白此刻竟然哑口无言。
      第16章
      入村便见石敢当,仿佛是一个预警石,预示着此行不简单。
      五个人继续骑马进入村子,不久后便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这个村子里的确荒凉,不像其他的村子街道上会有小商贩卖些什么。这里冷冷清清,难得有几个行人,看到陌生的来人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他们。
      这种目光很奇怪,有着浓烈的排斥之意,嫌恶又警觉。
      五个人都被打量得浑身不舒服,仿佛他们是进村的贼。
      可能是觉得自己瘦弱干瘪的身体,绝非入村五人的对手,所以他们没有立即行动,只是打量后便又匆匆离开。
      直到他们进入村子寻找落脚点时,才成群结队来了一群人。
      众人手中皆拿着武器,有人提着菜刀,有人干脆拎着斧头,还有些人则是带来了锄头之类的农具。
      他们气势汹汹,朝着入村的五人质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子做什么?”
      明明江岑溪和独孤贺已经换回了道士装扮,李承瑞和莫辛凡也换回了将士装扮,他们还是要问上一问。
      独孤贺首先翻身下马,笑着同他们解释:“我们是朝廷派来平乱的,来此处解决怪异的事情。”
      独孤贺下马,便是为了拉近距离,不会给人一种他们居高临下的感觉。
      笑着走过去,同时给他们展示自己没有武器,态度也很谦和,为的是让他们放下戒备。
      可村民不买账,甚至叫骂:“我们可没求
      助朝廷,而且没有银钱,赶紧滚!少在我们这里混吃混喝!”
      “对!每次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惹得人心烦,还是别添乱了,赶紧滚!”
      独孤贺继续解释:“我们不收钱,而且我们可以自己付钱买吃食,住驿馆或者自己出钱住客栈。”
      那群人似乎仍有些犹豫,免费来平乱的要不要收留?
      一名泼辣的女子说道:“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像样的住处,因为根本没有人来住。驿站也被村民自己用了,成了个人家。”
      独孤贺一怔,驿站是为官员预备的,大多用于官府传递文件,或者传递军事情报,像他们这种派到各地平乱的官员也可以入住,普通的村民肯定不能占用。
      这是……村子已经邪到驿站的驿丞都逃了,各处官员也放弃了这里,所以驿站荒废又被村民占用?
      在独孤贺怔愣的时间,又有人问:“那你们能免费做法事吗?”
      这是有缓和的余地,独孤贺当即来了精神:“什么样的法事?”
      说话的男子有些不耐烦,道:“女人生孩子难产一尸两命,死得有点惨,若是你们免费给做,给她做一场也行。”
      江岑溪知道,女子会难产而亡也和本地传说中的“诅咒”有关,他们要调查的话,确实需要了解一番,于是低声回答:“可以。”
      独孤贺当即对那男人说道:“我们可以免费做。”
      其他的村民却有些不情不愿的:“你们家里要做法事,可别扰了别人清净。”
      “就是,你自己招待,我们可不管。”
      之前泼辣的妇人嘲讽得最是直白:“之前她闹着说不生,你打她的时候没见你为她做过什么,死了倒是想起来给她做法事了,有个屁用?”
      男人听到其他人的抱怨也是一脸的戾气,仿佛生产而亡这件事是给他添了麻烦,于是没好气地对他们五个人道:“来我家吃饭需要付钱!”
      不但要免费给他们家做法事,吃饭还需要另外付钱。
      独孤贺也是难得的好脾气,主动摸了摸钱袋,从里面取出了二十文钱给了他:“这两日您先安排着。”
      男人接过钱掂量了一下,目光扫过独孤贺的钱袋后,终于松了口:“行,跟我来吧。”
      其余四个人下了马,牵着马绳跟着男子去往他的家。
      围拢来的村民也都散了,离开时还会时不时回头打量他们,眼神还是之前的凶恶模样。
      独孤贺跟在男子身边随口询问:“死亡的产妇是您的什么人?去世多久了?”
      “我之前的妻子,死了四天了。”
      独孤贺得到答案后也有一瞬的表情失控,他之前见男子没有悲伤情绪,还当只是关系疏离些的亲戚。
      他很快又询问:“我来之前也听说过一些你们这里的传闻,怎么还冒险生孩子?”
      男子提起这个仍旧很气:“她是从别的地方娶来的,不是我们村子的。娶之前还特意算了她的八字,命硬才娶来,没想到命也不够硬,还是死了。”
      似乎女子的意外死亡,都怪她自己命不够硬。
      “这……也不该冒着生命危险尝试啊!”
      男子反而更理直气壮:“不尝试怎么办?我得留后啊!不能从我这里断子绝孙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男子的住处。
      破烂的屋舍,院落里杂七杂八地放了很多破烂东西,散着阵阵臭气。
      也不知这些收集来是能再利用或者变卖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江岑溪看完后叹息:“这破屋和一堆破烂,的确需要一个后代来继承。”
      男子听出了江岑溪的嘲讽之意,当即指着江岑溪的鼻子骂:“你个臭娘们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再废话老子一巴掌打死你个贱婢。”
      他对独孤贺态度还算可以,见江岑溪是女子,还年纪轻,还当是不懂事的小徒弟可以随意欺负。
      自己愿意收留他们,也是他对这几个人的恩赐,自然不会客气。
      还没等江岑溪出手教训,倒是李承瑞一脚踹了出去,用了五成的力气一般。
      男子身材干瘦,哪里承受得住这一脚?
      他的身体直接横飞了出去,倒在了那堆破烂里,黝黑的皮肤跌进去也不会显得哪里脏了。
      他落地后身体仍旧滑行了寸许距离,疼得龇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