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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佛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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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佛竟是我自己 第101节
      张九阳出声道:“喝了这杯茶,二爷也算是留了传承。”
      二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望着阿梨的眼神十分复杂。
      “丫头,你以鬼身修走阴法,未来成就如何我已无法预料,只有一点,咱们走阴人虽然受地府胁迫,不得不做一些违心之事。”
      “然而生在阳间,平时没少受街坊邻里的照应,若是有能力,就多帮帮他们吧。”
      “至于那门最为凶险的走阴术,你不到凶级,千万不要修炼,切记!”
      这一刻的他,仿佛一个临终前不放心子女的老人,谆谆叮嘱,说个不停。
      阿梨却听得很认真,罕见得没有打岔。
      叮嘱完阿梨后,他轻轻一叹。
      “走阴人五弊三缺,亲缘极浅,二爷我早就做好了曝尸荒野的准备,没想到最后还能有个传人。”
      “小子,你有心了。”
      “至于那画皮主……”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摇了摇头,道:“你不要再招惹他了,那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已经死了一个孩子,就不要再害了我的传人还有朋友。”
      “帮我办好后事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顿了顿,他挤出一丝笑容,道:“若是《金瓶梅》有后续了,记得烧给我,二爷喜欢看。”
      张九阳却是沉默以对。
      “喂喂,小子,你不会连这点事都不答应吧!”
      “二爷,你还不能和素茹合葬。”
      张九阳突然说道。
      二爷神情一滞,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借你头颅一用。”
      张九阳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好似剑锋一般锐利。
      “有件事瞒了二爷很久,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黄泉第九天干,这次抢法场,就是为了得到二爷的头颅,好坐稳那阎浮山的第九把交椅。”
      轰隆!
      二爷如遭雷劈,眼中满是震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张九阳。
      突然,他想起了那天张九阳和岳翎的对话。
      他终于恍然大悟,想明白了一切。
      二爷连声大笑,好似要将满腔郁气都尽数笑出,声音快意豪迈。
      “哈哈哈,小子,尽管拿去用吧!”
      “如此,二爷我何惜此头!”
      张九阳点了点头,声音平静而坚定。
      “小子张九阳,必不负君之首级。”
      ……
      第103章 洒阴米,万鬼夜行!
      黄昏,夕阳西下。
      张九阳将素茹和二爷的纸人身子合葬,坟墓有山有水,风景宜人。
      旁边的树梢上还有喜鹊成双成对。
      二爷的头颅被他封在盒子中,并不重,但他提着却好似万钧。
      就在素茹下葬后,二爷便彻底没了气息,仿佛一直支撑着他的那口气终于散了。
      阿梨挖来虾蟹和蚯蚓给他吃,却都无济于事。
      小姑娘拿出一个小册子,认认真真地将陈二的名字写在上面,并标明师父两个字。
      张九阳在册子上还看到了许多云河县的百姓名字。
      当他不解询问时,小姑娘说她要把对她好的人都记下来,不然容易忘了。
      这时张九阳才意识到,原来她也并非是完全不被怨气影响,小丫头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和怨气抗争。
      “九哥,等咱们杀穿地府了,就让阎王按照上面的名字,一个一个地复活!”
      在身为鬼物的她看来,人死并不如灯灭,地府执掌轮回,总有办法再相见。
      张九阳被她的乐观所感染,摸着她的脑袋道:“好,等成仙,再相见。”
      他最后看了一眼坟墓,没有人知道,这一抔黄土下,埋葬的是当世走阴人一脉的魁首。
      生前无论有多大的本领,多响的名头,死后都不过黄土一堆。
      荒冢一堆草没了。
      “九哥,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九阳闻言眼中露出一丝寒芒,凛冽的杀机惊走了树上的喜鹊。
      他一字一句道:“先找那位画皮主……讨要点利息!”
      ……
      青州城,太守府前。
      “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都有粥喝!”
      府门前常年施粥,救济穷人,太守聂广贤人如其名,是个颇有贤名的官员,官声很好。
      修桥、铺路、施粥……
      虽然他为官多年,青州还是那么贫穷,但他的官声却越来越好,据说过不了多久,还将入朝做京官。
      傍晚,衙门休沐后,太守聂广贤还会亲自来施粥,和那些叫花子坐在一起,丝毫不顾及官员的体面。
      正是这种做派,让他在青州当地享有巨大的民望。
      然而远处的茶摊上,张九阳一边静静品茶,一边冷冷地望着这一幕。
      “一、二、三、四、五、六、七!”
      阿梨凝神感知,道:“九哥,有七道气息默默守在他身边呢~”
      张九阳点点头,不做言语。
      在那女人的记忆中,他虽然没有看到画皮主的真实相貌,却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青州太守聂广贤,竟然是画皮主的人!
      那女人只有一点微末道行,来到青州后的诸多行动,都得到了聂广贤的暗中帮助。
      而且她当年在扬州当花魁时,聂广贤还找过她,通过她来给画皮主传递消息。
      当时她也颇为惊讶,没想到素有贤名的青州太守,竟然也是主人的麾下。
      张九阳在她的记忆中看到聂广贤时,也被惊了一下。
      因为曾经他发现了鲁耀兴的密室,找到那张记载三奇贵人、时上桃花、少阴少阳的纸后,第二天便用老高给的腰牌见到了太守聂广贤,通过他将这些线索传给了钦天监。
      那时聂广贤表现得异常配合,立刻便六百里加急,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异常。
      所以在林瞎子之案中,他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反而还立了功,不久便要去京中为官。
      每每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张九阳心中就泛起寒意。
      原来他当时面对的,竟然是画皮主的手下,而且还是一条大鱼!
      差点就漏了。
      不过身为青州太守,聂广贤身边有不少高人庇护,光阿梨就感觉到了七道气息,不知是官府的人,还是画皮主的人。
      而且聂广贤看似行事不羁,但其实非常小心。
      张九阳观察几天了,发现他很少出城,即便出去身边也要调来数百士卒护卫。
      这些士兵虽然没有法力,但都是百战精锐,杀伐之气极盛,连阿梨这种级别的鬼物都感到难受。
      这种兵戈杀气,对修士的法力也有克制作用。
      更何况聂广贤身为画皮主十分倚重的手下,他自己也未必就是个普通人。
      因此张九阳并未贸然行动,只是默默观察。
      喝完茶,留下几枚铜钱,他带着阿梨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主人,我回来啦!”
      小庆忌背着大大的包袱,似乎已经等了许久,开心地将包袱递给张九阳。
      张九阳摸摸他的脑袋,微微笑了笑。
      他还没有将那枚水泽宝珠给庆忌服下,倒不是吝啬,而是庆忌才刚刚诞生不久,贸然服用未必能完全消化,准备等它再长大一些。
      打开包袱,里面有两样东西。
      岳翎的信,一袋米。
      先打开信,岳翎那秀气而不失风骨的字迹映入眼中。
      “聂广贤的事我亦震惊,此人在朝中根基不浅,常年赠送金银美女古玩等器物,颇得陛下赏识,亦是当朝权相的心腹之一。”
      “除此之外,他还和钦天监的一位监侯相交莫逆。”
      “此人在青州经营多年,树大生根,不是简单之辈,我现在有案子在身,暂时无法抽出身来,你莫要妄动,等我过去。”
      顿了顿,她似是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你在信中说的那个方法,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而且如此行事……是否太过凶恶?”
      “另外,阴米已帮你炼好,若是不够,再来信便是。”
      张九阳微微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