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尾崎红叶轻笑道：“夏油君毕竟又不是你，会心慈手软也很正常。”
太宰治：“……”
——总感觉好像被骂了。
坂口安吾回想着夏油杰干脆利落开枪打死两个前任干部的场景，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你管这叫“心慈手软”？这居然也能叫做“心慈手软”吗？
【当晚，夏油杰躺在港口黑手党首领卧室的豪华大床上面，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出神——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恐怕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接受坂本修下达的卧底任务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双手将会沾满鲜血的准备了。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伊达航、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大屏幕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黑发青年，都忍不住露出了担忧的眼神。
他们作为警校生，对夏油杰此时此刻的处境感同身受——明明心向光明，却必须走进黑暗，抛弃所有的良知，将真实的自己彻底浸没在暗无天日的泥沼之中。
这是对心灵的折磨，有人会在这个过程中堕落，背叛曾经的同僚与正义的信仰；有人会承受不住压力痛苦，自戕身亡；但也有人坚守到了黑暗溃散的那一刻，然后重新站在了阳光之下。
——夏油杰会是哪一种呢？至少，他们由衷地希望他会是最后一种。
虽然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但他们看着夏油杰从一个四岁的孩子成长为了一个心怀正义的青年，又看着平行世界的自己与夏油杰在警视厅警察学校的相处日常，自然很难不对夏油杰产生好感。
——哪怕其实在现实世界中，他们的人生轨道与夏油杰的人生轨道迄今为止都是毫无交集的两道平行线。
03
【当黑夜过去，白昼降临，夏油杰便已经收敛了所有多余的情绪，神色如常地踏出了卧室，开始了自己作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一天。】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两名干部死后，夏油杰当众宣布只要在一周之内投降，就对追随他们的下属既往不咎——良禽择木而栖，他知道自己在港口黑手党没有什么根基，他们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但现在他们追随的人已经死了，自己也展现出了作为首领的能力，他们要是再不识相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于是，两名干部的绝大部分下属都选择了投降重回港口黑手党，少数并不信任夏油杰这份承诺的下属则使用假身份逃出了国。虽然还是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家伙想要为死去的上司报仇雪恨，但是他们显然已经不成气候了。】
【最终，在短短一周之内，港口黑手党内部的动荡就彻底平息了。在此期间，表现十分出色的兰堂进入了夏油杰的视野之中。鉴于现在有三个空缺的干部之位，夏油杰便果断地将兰堂提拔为了干部候选人。只要兰堂可以通过考核期，就是板上钉钉的五大干部之一了。】
魏尔伦转头看向兰堂，“……”
兰堂淡淡一笑，说道：“终于轮到我登场了。”
森鸥外眉梢微微一挑，“现在没有了中也君、太宰君和ace君，干部之位的空缺会由谁来填补呢？稍微有点好奇了。”
太宰治语带嘲讽地说：“这好像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吧？森医生。”
森鸥外：“……”
夏油杰：“噗！”
中原中也强行憋住了笑意，“……”
尾崎红叶则是以扇子掩住了上扬的嘴角，可一双眼睛里面还是流露出了笑意。
【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四月中旬。】
【这一天，夏油杰忽然乘坐着电梯，毫无征兆地来到了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的地下负三楼。电梯大门打开之后，一个幽暗的甬道出现在他的眼前。】
dk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个场地可以直接拿去拍摄恐怖片了。”
jk硝子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
【电梯外面站着两个负责看守的人，看到身穿五条袈裟的夏油杰，他们立刻毕恭毕敬地垂首，“见过首领大人！”】
【夏油杰神色淡漠地道明了来意，“带我去见[q]。”】
【两个看守脸上闪过了惊讶之色，随后其中一人说道：“是，请您跟我来吧。”】
森鸥外眸色深沉，“[q]啊……”
中原中也皱起眉，“他到底想做什么？”
dk悟满脸好奇地问道：“[q]是什么人？”
尾崎红叶淡淡一笑道：“五条君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
【夏油杰跟在看守的身后，沿着幽暗的甬道缓步前行。这里灯光昏暗，空气里面有着浓重的血腥味，痛苦的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甬道的两侧全都是牢房，厚重的金属墙壁和大门分割出了一个个狭小得仿佛笼子的空间，这一个个“鸽笼”里面都关押着敌对黑手党的成员、潜伏在港口黑手党的间谍以及背叛港口黑手党的叛徒等等——而除此之外，地牢的最深处还关押着一个年仅六岁的异能力者，代号为[q]的港口黑手党成员梦野久作。】
大屏幕上——
地牢的画面消失，夏油杰的记忆闪回片段出现。
【自从正式继任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位以后，夏油杰就拥有了查看港口黑手党所有成员的履历资料的权限——尾崎红叶、大佐、广津柳浪和兰堂的资料，他都在第一时间查阅了一遍，剩下的成员就按照重要程度的排序挨个查看。】
【而今天早上，他正好看到了梦野久作的资料，当即就决定要释放他——港口黑手党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这可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就算他的精神系异能力[脑髓地狱]杀伤力十分强大，也不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
【资料里面还说那个名为“梦野久作”的孩子性格阴郁又神经质，但在夏油杰看来，这完全就是被长时间关禁闭给关出来的！】
dk悟震惊失语，“六岁？”
jk硝子皱起眉道：“畜生啊！”
夏油杰语气冰冷，“连畜生都不如。”
坐在第三排的五名警校生更是脸色阴沉，“……”
——港口黑手党果然从上到下都是一群黑心肝的东西，竟然连一个六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不一会儿，夏油杰就跟着看守抵达了地牢的最深处。这一扇门看起来比其他“鸽笼”的门更大一些，也更加地坚固。而在这道门外，还有另一个看守者，他负责给[q]送上一日三餐，以及监控[q]的身体状况，以免[q]出现什么意外——可以看得出来，下令将[q]关在这个房间里面的老首领，一方面害怕这个孩子的异能力带来的灾难，但另一方面又渴望能够利用他的异能力牟取更多的利益。】
【夏油杰的到来显然是惊吓到了看守着“q”的男人，在夏油杰要求他打开地牢大门的时候，他更是露出了犹豫恐惧的神情——然而，首领的命令，他无权拒绝，所以只能乖乖地打开了房门，眼睁睁地看着夏油杰迈步走了进去。】
芥川龙之介紧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大屏幕上发生的一切，“……”
——[q]的命运会就此改变吗？就像自己在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一样。
【关押着[q]的牢房同样光线昏暗，虽然比起其他“鸽笼”稍好一些，至少有单独的盥洗室，但依旧并不宜居。】
【夏油杰的目光立刻就锁定在了靠墙放置的一张小床上面，这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此时此刻，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的孩子正蜷缩在床上。】
【似乎是意识到有人进了房间，那个孩子迟钝地抬起了头，露出一双幽暗无光的眼睛，异于常人的瞳仁令人印象深刻。他抱紧了怀中丑陋可怕的玩偶，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稚嫩的嗓音轻飘飘地问道：“又到了要使用我的时候了吗？”】
庵歌姬忍不住背脊一寒，“……这孩子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像恐怖片里面的幽灵小孩啊。”
家入硝子轻轻叹了口气，“说是六岁，但看起来连六岁都不到，营养不良又缺乏光照果然很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夏油杰缓步走到床边，然后在梦野久作的面前半蹲下来，减轻自己高大身形带来的压迫感，“不，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以后你都不需要再回到这个房间了。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可以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的情况下，肆意地使用你的异能力。”】
【听完了他提出的要求，梦野久作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他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是谁？”】
【夏油杰露出温和笑容，“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梦野君，我是港口黑手党的新任首领夏油杰，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承诺无法兑现。”】
【梦野久作沉默了几秒，神情怀疑但又克制不住渴望，“……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
【夏油杰耐心地点头道：“当然可以。”】
熊猫不由感叹了一句，“温柔果然是最致命的武器，这孩子看起来已经要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