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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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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可每当小太监冰冷的眼神刺过来,她便如芒在背,逼着自己又走几步。
      夕阳下,几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最终缓缓蜿蜒出宫去,不再回头。
      第56章 第56章入狱
      两个小太监与刑部门前的侍卫说了一声,便有人开了门,两个刑部中人出来,接替了两个小太监,带着暮雪烟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方向一转,竟是向下而行的一条蜿蜒的台阶,黑矮逼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气味。
      暮雪烟略顿住了脚步,便被身后两人推了一下,险些跌下去。
      她勉强扶住斑驳的墙壁,缓缓下去,到最底,里面已经没有丝毫光亮,靠的全是墙壁上的火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仿佛能听到远处传来行刑的声音,还有牢狱中犯人垂死的惨叫。
      心跳加剧,她暗中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勉强跟随两个狱卒向前走去,穿过了不知几条狭径,这才终于停下脚步。
      眼前的监牢倒像是最大的一间,外墙也并非栅栏样式,而是封闭的。她抬了双脚迈进去,第一眼便看到林长宴竟然在里面,他靠墙站立,神情冷漠,衣衫完好,身上无伤,只是面容有些憔悴,想必还未用刑。
      几日未见,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形。暮雪烟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
      她见他望向她的神情一滞,便调转了目光,看向他身边锦衣华服之人。
      听到她进来,那身着华服之人便回过头来,眼神中全是戏谑与了然。
      “三弟。”他看着林长宴看到暮雪烟后面色一滞,不禁笑道:“三弟当真是好福气。”
      “进了刑部大牢,尚有美人在身侧陪伴。”
      听他的语气,像是太子。暮雪烟虽未见过他,但也能猜出大概,便蹲下身去,行了个礼。
      “太子爷。”她轻声问候,随即又向一旁的林长宴行礼:“荣王爷。”
      “还不错。”太子见她面色从容,笑道:“不愧是三弟看中的女人,的确胆色过人。”
      暮雪烟这才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身侧墙壁上挂满的刑具,她面色发白,却还是镇定地说道:“太子爷过奖了。”又补充道:“民女亦是太子爷您调教出来的人。”
      太子闻言冷笑一声,刚要说什么,便见刑部侍郎李海悦进来,对着太子说道:“圣上已将此案件全权交由您来处理。”随即他又看了一眼暮雪烟,轻声说道:“她也是圣上亲口吩咐下刑部大狱的。”
      太子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的便是这一日。
      那日他听说因西宁王妃强拉了暮雪烟去西宁王府,杀手未能出手,便已暴跳如雷,生怕此事会因暮雪烟而泄露。
      随即,他又派人在夜间刺杀,竟然还没成功,竟然叫她轻易到了御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今日一整天,他都在焦急等待,生怕圣上会有什么新的旨意下来。
      如今皇上此等吩咐,分明是不信她的说辞,还将她一并压入大牢,一起审理。
      太子又作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行至暮雪烟身前,却看着神色已经失了镇定的林长宴,轻声说道:“父皇还是心疼三弟。”
      “把她送进来,想必是为了替三弟挡刑罚的。”太子的手掠过暮雪烟的背脊,缓缓向上,口中说道:“父皇心慈,我怎会不晓得他的心意呢。”
      话音刚落,他便利落地扯了一根暮雪烟的头发,暮雪烟不妨,倒吸一口冷气。
      “太子爷。”林长宴面色愈发难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什么招式,倒也不至于冲一个弱女子来。”
      太子闻言,抬起双臂,像是十分无辜:“三弟真是错怪我了,我堂堂太子,从来不打女人。”
      他对着李海悦说道:“李大人,容我们兄弟两人说说话儿。”
      李海悦会意,忙行礼退去。退到门外后,却面色一变,慌张向什么人行礼。
      但他仿佛被门外人警告了,未敢发出声音惊动背对他的太子。
      他的神情被暮雪烟捕捉到,她心下一凛。
      难道是外头有什么人在听?看李海悦的神情,这个人只会比他官位高。
      难道是刑部尚书?可方才圣上旨意,叫此事全权由太子审理,刑部尚书不会这样不懂规矩,站在外面偷听。
      答案便只有一个,外头是宫里来的人。
      看来皇帝并非完全相信太子,还是派了人来监视。推理出这一点后,她心中的苦味渐渐被一丝欣喜冲散,像苦酒中缓缓加入了蜜糖。
      “三弟。”见人都出去了,太子苦口婆心说道:“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不妨认个错,服个软罢?”
      “你不想娶那礼部尚书家中的嫡女,也没必要大动干戈,要了她的命去,这一步真是你走错了。”他继续说道:“就为了她这么一个戏子,真不至于。”
      “太子爷叫臣弟如何为没做过之事服软认错?”林长宴苦笑道:“那日臣弟分明只是去更衣,回来后却被无端指责杀人。”
      “难道太子爷只想一位地将罪名安在臣弟身上罢了?”
      太子摇头叹息道:“三弟看来还是不懂。”他指着暮雪烟,轻声问道:“瞧见没,她便是证据。若父皇真的信你,便不会把她送入大牢来。”
      他观察着林长宴的脸色,继续问道:“你说呢?”
      “父皇信与不信,都不能作为臣弟认不认罪的理由。”林长宴缓声说道:“臣弟没有做过,如何要认呢?”
      “三弟。”太子扶额顿足,哭丧着脸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父皇叫我来审理此事,可我心中千万个不情愿哪。我不希望手上沾了三弟你的血,也不想因此事与兄弟反目。我只是站在你的角度想罢了,若这天下就连父皇都不信你,你再顽固坚持有何意义呢?”太子说道。
      “难道真的要逼我动刑吗?”太子焦急不已,话语间仿佛真的在为他考虑。
      可暮雪烟却听出了浓浓的讽刺意味,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只怕她要笑出声了。
      太子口中的兄友弟恭、手足情深,都是一派胡言。他明明早就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你呢?”太子忽然回过身来对着暮雪烟,幽幽说道:“既然三弟不肯认罪,我念及手足之情,不忍对他动手。若是你能指出他的罪行,我便放了你们一马,如何?”
      暮雪烟抬起眸子,对上太子阴鸷的目光,忍不住说道:“太子爷好计谋。”
      “不知沈如春沈大人现如今可好?他当年便应用自如的傀儡术,如今怕是更加熟稔了罢?”暮雪烟看着太子的神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夕。
      就是要激怒他,使得他说出许多平日里不会说的话来。
      希望墙后面那人能听到。
      “荣王爷的生辰,想必很容易得到,再加上几
      根他的发丝,便能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傀儡,这些细项,太子爷不会不知道吧?”
      她说完了,看到太子的神色逐渐狷狂,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太子拍手笑道:“没想到你这条狗也能反过来咬我一口。”
      林长宴震惊地抬起双眸,看着暮雪烟镇定自若地说出这一切,他想都没想,便轻声阻止道:“暮雪烟,不可胡说。”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是应当低下头,她的性子如何这样不沉稳,为什么要激怒太子,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时间,太子已经慢慢走到墙壁旁,伸手拿了一条鞭子下来。
      走到暮雪烟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站着,冷漠的神情望过来,也像是在望着一个死人。
      暮雪烟这几日见这种眼神见多了,竟有一些习惯。
      下一秒,太子的鞭子在半空中甩出,发出一声脆响。
      暮雪烟躲得及时,鞭子只抽到了她后背飘扬的衣襟,可这一鞭带来的冷风和威力还是叫她面色煞白如纸。
      “继续说啊?”太子甩了甩臂膀,轻声说道:“怎么不说了?”
      “太子爷。”林长宴从背后抓住他的衣袖,大声说道:“有什么尽管冲臣弟来。”
      太子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你们两个如今倒是在我面前扮起情深意浓那一套来了。”
      他拍手向外头喊道:“来两个狱卒。”
      暮雪烟满怀期许地向外瞧着,希望进来的能是宫中之人,制止太子,宣告他们无罪。
      可惜没有,进来的两个狱卒行了礼,等着太子吩咐。
      太子先叫他们两个把林长宴绑到刑架上去,随后便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暮雪烟。
      “本宫早就好奇,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他冷笑道:“怎么现在就哑巴了?不敢再继续说了?”
      身后林长宴挣扎之声传入他的耳中,他觉得分外烦躁,便叫狱卒堵了他的嘴。
      “现在清净了,你说说看。”太子狡黠地盯住暮雪烟。
      暮雪烟看了一眼林长宴,林长宴目光焦急,拼命冲着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