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但比银白色的睫毛更为夺目的,是她的双眼——银白色的眼瞳,宛如最纯粹的寒霜,映照着青色火焰的光辉,深邃而神秘。
夜翼很确定,自己在哥谭见过无数美丽的人,但眼前的这位女子,却拥有着某种超越凡俗的气质,就像是童话中描绘的冰雪女王,冷冽、高贵,甚至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感。
她的美,不是温暖的,不是吸引人的,而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锋锐,如同冰刃,轻轻一触,便会割伤人心。
她没有愤怒,也没有敌意,只有沉静的冷漠,像是在面对必须完成的使命。
夜翼的眉头微微皱起,尽管她的语气并未明显加重,但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眼底的冷意——这不是憎恨,而是坚决。
她的目光,就像是一位早已决定命运的审判者,不带个人情绪,只是为了履行她的职责。
她的唇瓣微微翕动,声音轻柔,却宛如冰霜覆盖的刀刃:“——和你们是不能讲道理了。”
夜翼的脊背微微绷紧,指尖下意识地握紧了短棍。
尽管她的声音仍旧空灵柔和,但其中透出的杀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这场战斗,不可避免。
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无论他们是否想继续深入这个世界的真相,他们都必须先跨过眼前的这道剑锋。
这一战,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世界的规则,命运的裁决。
第157章 逆序if线2 莫名奇妙儿女双全的蝙……
1.
布鲁斯·韦恩终于将达米安接回了家——他以为这只是一次“女儿的归来”,以为她不过是孤身一人的韦恩血脉,终于重新走进家庭的庇护伞下。
但他错得离谱。
在表面上,刺客联盟的领袖依然是拉斯·奥·古尔,那个冷血而傲慢的永生者,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统治着他的教团。
可事实上……在刺客联盟的影子里,在密室与血液、誓约与忠诚的缝隙中,真正掌握一切命脉的,是那个冷静、精准、近乎不动声色的少女——达米安·奥古.韦恩。
她不动声色地发出命令,不费吹灰之力地令整个联盟运转如常。
她从未在明面上站到奥古面前去争权夺势——她不屑于此,因为她早已控制了联盟最关键的几个节点:
情报中枢:她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得知联盟的所有动向。
死士训练营:她是所有新一代刺客心中的“暗影导师”,没人敢忤逆。
后勤与财政:她精明得可怕,将资金分散、变动、再分散,连奥古本人也无法查清每一笔的最终流向。
她是影子的主人,是真正将拉撒路之池的秘密与“生命液”结合的那一个。
而奥古呢?
他老了,他怕死,他依赖池水,而达米安掌握了它——连他的永生,也在她的指缝中握着。
所以,当布鲁斯带着她走进韦恩庄园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带回来的”,但实际上,是她选择了回来,她以继承者的身份卸下披风,暂时归于宁静,躲在父亲的屋檐下,观察、学习,试图理解那些她所不擅长的人类情感,为她真正的“母亲”寻找新鲜的血液。
而联盟依旧运转如常,表面平静,实则所有真正的执行指令,依然来自一人之口——她的口。
2.
而这一切,布鲁斯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只是没说出口,因为在那日将达米安从池水中带走的瞬间,他曾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足以震慑千军的沉默气场。
那不是孩子的气息——那是一位“怪物”的影子。
即使她笑着叫他“父亲”,即使她安静坐在餐桌前听阿福唠叨家务,他依旧知道:这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孩子。
但她是他的女儿。
就像哥谭的夜不是他能终结的黑,但他仍然选择做它的守夜人,他接纳了她,哪怕这个孩子身后,是整个世界最危险的影子。
3.
韦恩庄园,黄昏时分,达米安站在蝙蝠洞深处的高台边,俯视着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哥谭城市模型,她身穿新制的罗宾战服,红黑交织,披风暗绿,腰间的工具袋整齐排列,所有装备都干净利落,精准无比。
她没有多余的语言,也没有炫耀和激动——只有冷静、压抑的跃跃欲试。
布鲁斯站在她身后,目光沉稳而复杂,他早已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她有着比成年人还沉稳的战斗节奏,杀意压迫如刃,步步精确得像一场策划完善的暗杀演练,她是刺客联盟的继承人,是拉撒路之池下蔑视生命之人,甚至——她可能连“人”都不是了。
但她是他的孩子,所以他要带她进入哥谭,带她去看城市的黑暗与挣扎,带她认识那种不靠杀戮也能改变命运的挣扎之光。
不是为了让她成为“正义的英雄”,而是为了让她知道:人类的弱小,并不是耻辱;人类的选择,也可以是强大的证明。
4.
夜深,哥谭上空飘着雾气,蝙蝠信号静静映在阴云之间。达米安坐在高楼边缘,身后的披风被夜风轻轻拂动,表情却一如既往地平静。
她不开心。
不是因为失败,也不是因为战斗,她向来冷静、高效,甚至——对成功感到无趣,她只是单纯地不理解父亲的不满。
几小时前,他们抓到了一名连环杀人犯,这个男人狡猾、疯狂,多次越狱,杀害了十几位无辜者,是哥谭臭名昭著的“重复性噩梦”。
布鲁斯选择将他交给警方,走法律程序,达米安却在行动前,悄悄动用了“精神操控术”——一种她“母亲”那里获得的力量,能让大脑归于混沌、清零,使人变得像婴儿一样天真、单纯,不会再有任何杀意,也不再有复杂的自我。
她让他“重生”了——没有杀死他,却永远地夺走了他作为“杀人犯”的可能性。
这不是仁慈吗?
这不是比“死刑”还干净、还彻底的方式吗?
结果布鲁斯知道后,没有夸她的“智慧”或“善良”,反而面沉如水,罕见地用几乎冰冷的语气说:“你不能这么做,达米安。”
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她坐在天台,望着街下车水马龙的哥谭,眉头微微蹙起。
“我没杀他。” 她低声喃喃,“我还让他活着,他不会再杀人了。”
她站在高楼之巅,冷风穿过披风的边角,将她一头乌黑长发轻轻掀起,城市的灯火在脚下流淌,如同血脉,微弱却执着,她低声喃喃:“那他还不高兴什么?”
声音落入夜色,没有回应。
但下一秒——一阵仿佛从体内、又仿佛来自世界缝隙的低语幽幽响起。
——“人类就是这样的,固执又古板。”
那声音雌雄莫辨,缠绵如雾,仿佛不该存在于这个维度。
——“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我的孩子,继续做你想做的就好。”
5.
夜色如墨,哥谭的雨水细密地拍在屋檐和路灯上。达米安本应专注于夜巡任务,却迟迟无法集中精神,她还在想着父亲的脸——那副失望、难以置信又隐忍的表情。明明没有杀人,却依旧像是做错了事。
她觉得很烦,决定找点事做,于是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后的一个小尾巴上。
他尾随在几个街口之外,隐藏得很巧妙,躲在广告牌阴影后头,手里还拿着一台迷你摄影机,她微微一转头,那摄像头就缩回去,又躲进了下一处更远的阴影里。
实际上早在一周前她就发现了他,但是就像是人类看着猫猫睡觉都能看半天,达米安也对这个小尾巴能做出什么来。
虽然之前没管,但现在,她想要逗逗他了。
她几乎无声地从高楼跃下,披风如暗羽收拢,身影转瞬之间便绕到了提姆的身后,仿佛从隐藏着不可名状之物额星空之中蒸腾而起的黑雾,一瞬间包裹了周围的空气,压迫感如骤降的气压,从脖颈一路压进胸腔。
提姆猛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僵住了,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只听见身后一道低沉而冷静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响起:“你在拍什么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提姆几乎整个人弹了起来,手里的相机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里面正好停在她和蝙蝠侠并肩巡逻的一帧画面。
他猛地转身,脸色惨白,眼角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光:“我、我、我只是为了……整理资料!对,写观察报告用的,我没有、我不是、我没偷拍你——!”
他话还没说完,达米安已经俯下身,捡起那台相机,一边翻看画面,一边淡淡地开口:“画质不错,角度也挺好。”
6.
哥谭夜晚的风一向冰冷,但此刻,提姆觉得自己不是冷,而是魂都快吓飞了,他抱着相机,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浑身抖如筛糠,身前是刚刚放完非人生物级气息、并且笑得诡异的达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