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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精过敏!烈酒A请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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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谢顷:打个视频?
      陈域风一愣,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跳到这里。
      他立刻回复:不,如果你想见我,就祈祷我的腺/体还能平安无事。
      陈域风:否则,我会自生自灭。
      谢顷心下一凛,连忙敲门。
      “你别这么想,不要对自己的生命这么无所谓。”
      “你说得对,我可能不会记你一辈子,但是如果你出事,你想让我带着你的记忆过一辈子吗?”
      谢顷有些口不择言,但是同时他仿佛又是冷静的。
      他知道说什么有用。
      只要扯上一辈子,这个词会让陈域风害怕。
      只要害怕,他就没工夫想七想八。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谢顷发现陈域风虽然称不上抑郁,但是很多想法确实太过消极。
      小病就治,大病就死。
      完全符合他的心境。
      一个本该朝气蓬勃的年纪,却过的心如死灰般安静。
      这是谢顷所不能接受的。
      明明揍人的时候那么鲜活。
      明明也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可偏偏活的仿佛一眨眼就要从世界上消失。
      谢顷等不到他的回复,继续问:“你不是会算卦吗?我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陈域风还沉浸在他的一辈子三个字里,还在思考怎么剥离。
      听到谢顷更进一步的直白催促,他恨不得现在就翻窗出去。
      如果是谢望,或者是严明哲,又或者是鱼鱼鱼鱼。
      他都可以随口说出:不要开始。
      可现在他的嗓子像被鱼刺卡住,发不出任何反对的声音。
      他的心跳在谢顷说完话后就剧烈起来。
      可能生病的人确实会脆弱很多。
      他只要一想到谢顷摸着他的背克制的样子,他就想说要不试试?
      可……
      陈域风想了想真的开始起卦。
      不过他算的并不是谢顷说的什么时候开始。
      他自打学会起,没给自己算过吉凶之外的卦象。
      今天破天荒算了正缘。
      之前他还被直播间里粉丝吵着要算正缘,吵的眼花缭乱。
      现在好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竟然自己有一天也会算到这上面。
      谢顷并没有催他,背抵着门摩挲手机,屏幕上是和陈域风对话的聊天框。
      陈域风浅浅迷信一番,蹙着眉开始解卦。
      水泽节。
      水为后天挥霍,泽为先天福泽。
      水——且行,泽——且珍惜。
      俗气却又浪漫的卦象。
      且行且珍惜。
      陈域风反复回想计算过程,确定无误。
      他把手缩进被子里,怔愣的坐着。
      直到谢顷在外面轻声叫了下他的名字。
      陈域风笑了笑,扬声道:“现在。”
      “如果你们家可以接受供养一个残疾omega的话。”他补充道。
      谢顷很想破门而入,但诊疗方案还没有出来。
      他只能拍了下门以示激动。
      “宝贝,我想你。”谢顷摸着门细细描绘。
      “你等我一会儿。”他急忙说了一句,随后走开。
      陈域风坐在床上郁闷。
      怎么个事儿?答应了就跑了?
      得到就不珍惜这几个字真就这么赤裸裸?
      连谢顷都难以逃过?
      陈域风暗暗发誓,等能出去,他一定要拽着谢顷的衣领问候他。
      此时的陈域风还没发现,其实他在一个地方待不下去,是因为门外的人。
      ———————
      “诊疗方案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出?”谢顷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休息的沙发被他坐的仿佛家里的。
      他双手搭在两侧,眼神锐利的盯着。
      “哎,也不是没出。”一位年纪较大的医生道:“就是很奇怪。”
      谢顷认识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的大学教授之一,发过的成果可以让他们学校在整个医学界横着走。
      谢顷:“怎么奇怪?”
      一位年轻的看着像实习生一样的小医生,脸色冷漠。
      看不出旁边的博士后到底为什么带着他。
      顾恪挑出一张影像图,指着分裂出来的结合型信息素生长酶产生的信息素样本。
      “这个靶点,不仅没有被结合,反而被吞噬了。”
      谢顷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
      “也就是说,如果能产生足够多的此类靶点,可以保证患者正常控制信息素,并且产生的信息素可能更为优越。”
      “也就是说您的omega可能是最厉害的omega,可以这么解释。”
      谢顷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只一秒就落了下来。
      “可是我记得没有可以改变信息素靶点的外力手段。”
      “对。”顾恪点头。
      谢顷看着他那副冷淡模样就来气。
      他不再理会那人,转头问教授,“所以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教授叹了口气,认真道:“得试了才知道,目前的方法是你需要频繁标记他,产生足够多的融合性靶点细胞。”
      “不行。”谢顷立刻回绝,“他酒精过敏,不能频繁标记。”
      “而且不是说太频繁会更加不可控?”
      谢顷有一瞬间甚至对这个硕果累累的老教授起了怀疑的心意。
      是不是太久没进研究室,老糊涂了?
      “融合性靶点细胞可以吞噬病变细胞。”顾恪不说废话,直接给出结论。
      “如果不试,我想没有其他办法。”
      谢顷坐回沙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明明一开始还很冷静。
      这会儿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万一不成功呢?会加速病变,导致陈域风每天被疼的死去活来。
      就算陈域风受的了,他也受不了。
      而且他还酒精过敏,频繁标记可能会让他休克。
      办公室内的一老一少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谢顷的脑海中有一条麻绳,一直被扯来扯去。
      外面楼道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无法抑制的哭声或者是手术成功的笑声。
      听的并不真切,却一直在谢顷耳边打转。
      半晌。
      他终于把视线从光秃秃的金钱树身上挪开。
      “我没有发言权。”谢顷说:“你们应该征求陈域风的意见。”
      教授啊了一声。
      内心:你顶着这张臭脸一天往我办公室跑八百次,我还寻思你是他监护人呢。
      第45章 他有病吧
      教授带着顾恪去隔离病房的时候,还问谢顷要不要一起进去。
      毕竟现在的结果福祸相生,谁也不知道这个方案是否真的会按照预设的方向进行。
      但谢顷还是拒绝了,他不想有任何闪失。
      最主要是陈域风并不一定会答应。
      此类病变实在是太过偶然,调取全球文献也没有太多记载。
      一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分化,所以从来没被激活,没有被发现。
      被激活的人大概是慢慢被折磨至死。
      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信息素契合度100%的人。
      有些人终其一生所追求的优质基因,可能永远也无法得到。
      陈域风很想说他看不懂,搪塞过去。
      实际上顾恪给他的解释非常通俗易懂。
      如果不采取治疗,大概半年腺/体将会面临坏死。
      每天都需要忍受钻心的疼痛,直到神志不清。
      如果采取治疗,会有一线生机,但是也不排除加速上述进程。
      陈域风在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洒脱。
      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还有……
      不想离开的地方和人。
      陈域风拿着知情书的手都在颤抖。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床头,喃喃道:“可是我很正常。”
      陈域风扬起惨淡的笑问:“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
      “不会,我们确认过三次。”顾恪冷淡的回道。
      教授哎了一声打断,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慈善的说:“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我们也会尽力治疗,你看一下知情书,决定权在你。”
      “当然我希望你能试试。”教授说:“医院来了一台新的定位仪器,是目前国内为数不多可以定位到信息素靶点波动信号的。”
      陈域风单手撑着床往上坐了坐,“谢顷答应了?”
      他紧紧盯着知情书里的协助治疗四个字,有些后悔答应了谢顷。
      说什么要开始。
      他又开始有些想要逃离。
      或许他可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挣扎痛苦的死去。
      他要卖掉陈老师留给他的房子,让所有回忆消失。
      还要去学校办理退学……
      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钱可以捐给曾经接纳他的福利院,希望他们能遇到温柔的人。
      ……